冷香_

冷……感觉不到什么地方在冷,可是那种感觉紧紧包上来,无处不在。

我象一个认真的,拼命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建设自己的沙堡。可是沙堡是没有

根基的,建在一片潮来潮往的沙滩上。我以为自己建成了一座城堡,拥有了一个可

以躲风避雨的小巢。可是一个浪头涌上来,沙堡化为乌有。

原来沙还是沙。

我还是一个飘泊无根的游子。

寒冷的感觉慢慢褪去,身体又热起来,象是泡在一池深水里,随著水温变化而

变化,上摸不到天,下挨不到地。

空虚的,飘摇的感觉,让我觉得无以名状的恐惧。

忽然不知道哪里有一声清脆的响声,远远的,微弱的,却象春雷一样惊醒蛰伏

的意识。

眼皮似乎压上了石头,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

一线天光耀的我睁不开眼,身体软的象是抽去了所有的骨头,别说动,就是这

么一动也不动的趴著,也觉得虚软脱力。

眼珠无力的转动,看到苏远生慢慢的下榻,理了理衣袍,动作缓慢而从容。

"苏……"

声音一出口吓了自己一大跳。

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怎么是这样?

哑的象是破风箱一样,比原来低了很多。

"好了。"他说:"只是你所有的真力方才都被我导引去冲穴扩脉,现在的虚脱

是正常的。再睡一夜,明天你就好了。"

我试著动动手指头,很困难。

"流花功、已经练成了么?"

是我的声音没错,比原来哑了很多,终于有点成年的人的感觉了。不过……可

能是虚脱的缘故,听起来气若游丝,在空旷的石室里,有点奇异的感觉。

搔得耳朵里有些痒痒的。

大概是刚变过来的缘故。

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找面大的好的镜子。

看一看自己究竟是不是摆脱了那一成不变的身高和万年娃娃脸。

苏远生没有再说话,翩然而去。过了没多会儿那两个小僮来了,一个抱头一个

擡脚,把我架到宽宽的长凳上,擡回了我原来住的那间客房。

谁帮我更衣擦身我都没有一点印象,身体的困倦象排山倒海一样压下来,任何

精神上的冲动和念头都要向身体的需要低头。

我无力的打个呵欠,模模糊糊想著,再醒来,一定先找面镜子,或者临水照照

,我现在到底变样没有。

还有……以前听人说"饱暖思yín • yù ",其实少说了一样……极度困乏的时候,这

个yín • yù 的生理需求,还得向后排……

我这都胡思乱想些什么……

黑暗一下子扑下来。

最先醒来的不是眼睛脑子意识,而是鼻子。

闻到一股好浓的肉香。

我鼻翼动了动,又动了动,被那股浓浓的香气勾的神魂颠倒。肚子跟著也醒了

过来,叽哩咕噜叫的响亮。

我睁开眼。那小僮幽蓝的脸映入视线:"公子醒了?"

我嗯了一声,觉得身体轻松舒坦,翻身坐起来。

他捧上盆来,我洗漱梳头。接著是一大碗的咸肉粥,旁边的碟子里还有煎糕。

"公子一定饿了……"

不等他把客气话说完,我捧起碗来唏哩呼噜就吃。

"您慢一些,别噎著。"

"公子也别吃过量了,毕竟肠胃空了很久……"

我已经吃了大半碗,闻言擡起头来:"我睡了多久?"

他抿嘴一笑:"教主为公子运功,就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功夫。公子又睡了两

天,算一算,有四天都没进食了。公子没醒的时候,我喂公子喝过些泉水甘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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