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_
一看即知是不能用了。
"这些天也没顾上整整车子。"尽欢脸上尽是局促:"真是对不住,公子。"
我笑笑:"这也没什么啊。我对人家露宿在外怎么过也挺感兴趣的。以前听说
人家扒地洞烤叫化鸡,烤野兔子汤泡野蘑菇,都好吃的很呢。"
姚钧摇头一笑:"真是孩子话。你是舒服日子过久了。别说是这时的天,就是
夏天里,露宿也浊什么好玩的。风冷,被褥不能不盖,可捂严了,又热得人发痒。
蚊子虫子不少,露水把头发衣服全打的湿湿的。吃野外的东西,烤透了便发硬发苦
,烤不透呢容易泄肚子。你以为象是在酒楼里吃烤肉,佐料俱全油光光嫩生生的么
?你说的叫花鸡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听这话就知道姚钧是个住过野外荒郊的人。我光是以前看武侠剧里,一到露
宿的时候,烧著旺旺的柴火,柴火上架著烤的油光光的鸡或是兔子之类,好不馋人
。
"叫花鸡挺易做的。"我的兴头一点儿没打消,指手划脚把叫花鸡的做法说了一
通,等我说完,尽欢正好从林子里拎著两只长翎野鸡回来了。
就近有溪,杀鸡洗剥全是尽欢来的,打石生火是姚钧做,我在一边和,稀,泥
!
没听错,就是和稀泥。
黄泥加水,我搅啊搅揉啊揉。
尽欢提著剖了肚子没拔毛的鸡过来,一手里紧紧攥著两根鸡尾上的长翎。
先把两手满满的糊泥往那只倒霉的鸡身上抹。真的山鸡耶,这个时代的野味绝
对是纯天然绿色食品无化学污染无人工激素^哪象到了我们那个时代,饭店里所谓
的山鸡煲,辣山鸡,那只是长得象山鸡的人工养殖产物而已。
顺口问:"你拿这个毛干嘛?扎键子的话也太长了一点。"
他脸上通红,攥著鸡毛不吭声。
好吧,这个毛是挺漂亮的,喜欢就喜欢呗,我又不笑话你。
鸡埋下去了,我搓著手在一边等,泥干了很结实的粘的皮上搓不干净。
姚钧道:"你洗一洗手去,等下撕著鸡肉吃,看看手上的泥多厚。"
我答应了一声,尽欢回头道:"我也去吧?"
我笑:"不用,溪里那么浅,掉下去也淹不死我。"
挥挥手跑开。
树丛挺密的,我蹲在溪边撩水洗手,看手上黄黄的泥渍在水里慢慢荡开散去,
被溪水哗哗的冲下游,有些出神。
虽然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不算长,可是心理上却象是过了好多年一样。
姚钧和尽欢对我的过度保护,我并不是感觉不到。也许往事里还有许多待解的
迷团。内功高强,但却被家里赶出来还受重伤……年纪不大就能从一大批杀手手里
救下姚钧,指点一下就让尽欢得到狂剑名号……原来的宁莞,到底是个什么家境呢
?
我看看已经干净的两手,夕阳已经落到了山的后面,最后一团彤云的红光在溪
水的水面上一闪一闪的发亮。黑暗和寒冷慢慢包裹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件小事。那本诗集,行之诗集,在皇宫里见过的。那个
行之,是宁莞认识的什么人?姚钧的字是水定,不是行之。
行之又是谁呢?他是武林中人吗?能写那么好的诗,应该是文采飞扬的人物。
想不明白,我摇摇头。弯腰掬起一捧水,喝两口,抹抹嘴。
顺手在裤子蹭一蹭手上的水,想要站起身来。
溪水水面晃动著,我的身影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抹飘忽动荡的白衣
。
象暮烟,象晨雾,缥缈的如白云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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