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_

还行,还了解点行情。

“那汉西呢?”

皇帝想了想说:“顺发。”

我笑一笑:“你看,兴隆的生意做不到汉西去,顺发的生意也做不到京城来。拿了角子钱的行商人,得在南滨倒换一次,两家还很对头,总互相生事。若是有家钱庄,从北地一直开到最南边,由东至西的各地扎点开店,这个生意会不会会比兴隆顺发还要兴隆顺发?又或是,有一股朝中的大势力,愿意支援兴隆与顺发抢生意,把路子一直通到汉西边陲去,用这一股实力,计二成干股,每月净吃红息,也很划算吧?不愁兴隆不答应。”

皇帝已经听愣了,我接著说:“还有另条生财之道。军需司的供材供银是月月不断的,但现在是太平盛世,兵刃没见他们打出多少把来,装备也还是用旧的顶数,那些钱呢?钱和铁哪去了?难道是大地张了口给吞了去?而军需司一个小吏,娶八房小妾,个个插金戴银的,他一个月的俸禄估计只能够吃一天的饭。那一个月剩下的这麽多天,可不是喝的西北风。这个,就叫马无夜草不肥了。与其肥他不如肥自己。皇上大可派一个亲信的人去兵部接管军需兵工这一块肥肉。银子啊,生铁啊,金帛啊……这些可不都肥了自己麽,总比肥别人好。”

皇帝脸色不大好了:“军需的事情,你怎麽知道的这样清楚。”

你看你看。

当皇帝的人少不了疑心病。

我不信他不知道,不过知道的不清楚就是了。

“拨出去的钱,我查过记档。而宫中侍卫们私下里常说的话,我也都听到过。他们用的刀剑还是五年前铸的,因爲他们总是能让皇上看见,所以衣甲倒还新。外面城防畿营的兵丁们穿的可还是三年前的衣物了,军饷有没有扣我就不清楚,但刀剑也是久久没有更换了。”

皇帝猛然站起身来,我急忙拉他一把:“哎哎,大晚上的,有什麽火留著明天去发,要找谁算帐也等天亮再说。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皇帝静了一静,慢慢又坐下一,脸上回复平静。

嗯,挺厉害的。

我翻翻本子,接著说:“要派个亲信的人手过去,今年的刀剑是一定要新铸。收回的废刀铁具,顶好回炉再用,做点日用品,比如铁锅菜刀锅铲,还有女儿用的绣针,农家用的锄头犁头锯子斧子,军需司的炉工都是上等,铁也是上等,做出来摆出去,一定比市卖货强,也卖的好。这可不又是收入了?充国库也好,归内库也行,两便。”

皇帝愣了一下,今晚他发愣的次数实在多:“你说的极是……但是前些年,还有更早时候,收回的旧刀具军器哪里去了?”

我笑:“这可别问我,我不晓得。”

皇帝治国不错,但是要论挣钱,他底下随便哪个官都强过他百倍去。

人家那是油锅里的铜钱都能捞上来花的。

“还有。徵兵令虽然说过一视同仁,所有青壮子弟凡接到令都需从军历练。可是发徵兵令的人却是很能找空子挣钱的。比如说,一县辖下,富户家不想子弟从军怕死,给县官使银子,便可以免去从军的名额。而穷人家,往往生三个儿子全都死于军中,家中孤寡无依。依我说,不如改成全民兵制。凡是年逾十六的男子。四肢俱全不傻不呆,无论原本是从文习武经商都需参军,强健身体,增长锐气。或是富人家舍不得,愿意以钱代役,也可以。一个人一千两二千两银子不等,让他们上缴归国,这笔钱可以做军用,贴补兵士粮饷,抚恤遗孤……这样国库又省笔开支,也省得全肥了下面的小官小吏……没的坏了朝廷的名声,毁了官员的威望。”我懒懒把手里册子合上:“唉,wǒ • cāo 心操的多了,国库军供我可管不著。这主意您爱用不用。再说了,若要改徵兵令,下面事情又多又杂,难办的很。”

别觉得我是存了爲皇帝好爲这个王朝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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