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_

我也没见过。

可是我自己的改变,又是怎麽发生的?

皇帝忽然伸手点在我的鼻尖上:“又出神了?”

我赶紧回神,手臂环过去,把皇帝腰间的饰带结解开,顺势脱下了整件外袍。

沈厚的丝绸搭在臂弯,我再踮起脚尖去解皇帝头上的正冠。

屋里很安静,外面的风扑在窗纸上,轻轻的哗哗作响。

入冬前宣德宫最後一天。

那一天的惊险,当时没有感觉,过後才知道害怕。

生死其实只有一线。

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但是余波仍然在这後宫中荡漾不休。

最後的处置结果,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有说是毒,只说是泻药。而且刘嫔也被开脱出去,只拿下头的顶罪。她本人,罚了一个治下不严,德行有亏,削了夫人的衔,降爲美人。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

明宇说过,这些宫中的女人,个个有来头。

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谁,大概也没有人去关心。

反正,我又没有死。

不过我想,就算我死于那奇毒欲断魂,事情也不会有太大不同。

这个念想在心头转了一转,原来暖意融融的内阁里面,竟然好象有一丝冷风从脖子後吹过。

皇帝很精明也很细心,问了句:“冷麽?”

我胡乱点头,拿了衣裳退下。

内侍将外衣接去,又将在屋里穿的家常衣服递给我。

这一件是布衣。

虽然是布衣,却有隐约的暗线花纹,精致非凡。握在手里暖暖融融,没有丝绸那种必然的凉意。

皇帝只穿著单衣,裴德不知道何时进来了,正低声回禀什麽事情。

皇帝把衣裳接过去,说了句:“别等朕用晚膳了。”

我摸不著头脑,看裴德已经把斗篷又拿出来。

原来他是要出去。

切,谁等你啊,我自己吃不知道多自在多开心。

虽然皇帝不在,可是晚饭还是按皇帝的规格摆上来。

我虽然胃口满好,但是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身材,还是略略克制,只吃了一碗饭,没再添。

但是省饭的後果,是菜多吃了不少。

晚饭後抱著一杯茶,慢慢踱步回寝宫。

皇帝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了,坐在桌畔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愣了一下,他擡起头来。

嘴里溜出一句:“吃了麽?”

他一笑,没有说话。

我抱著自己的茶坐在陈锦铺华的椅子里,一声也不响。

过了不知道多久,坐在桌边的人动了一下,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