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_

我努力撑著站起来,刘童和小陈一左一右抢上来扶我,一个挡在身前一个遮住身侧。

我已经看清了,刘福被杨统领牢牢踩在了地下,旁边的人惊得向外跑的跑爬的爬,地下跌落了两枚小小和袖箭。

我先问:“没人受伤吧?”

杨统领答说:“没有。微臣护卫不力,教侍君受惊了。”

我嗯一声,放下一大半心事:“这是怎麽了?宫里居然有这东西。来,拿了我看看。”

杨统领应了一声,但并不松开脚。旁边一名侍卫用布包了地下两枚袖箭捧给我。

我看看那尖利的袖箭,又看看地下被制住的刘福,摇了摇头:“你也太不聪明。本来嘛,库还没有查,你也没坐上什麽罪名。可你看看,现在我也没什麽好说。禁宫之中暗藏凶器,谋害主子,这个罪名就……”

杨统领一抬脚,几个侍卫抢上去把刘福牢牢扭住,堵了嘴捆上手。

“他为什麽想杀我,这个倒没什麽好问的。”我看看那袖箭:“这个东西是怎麽弄进来的,倒值得好好问问。”

杨统领道:“是,微臣一定严加审问。”

我笑笑:“嗯。这个是你专长,我是不太懂。不过要防著他畏罪自尽。”

看他腰间悬著的钥匙,我抬抬下巴,刘童机伶的很,过去把他腰里的钥匙解下呈给我。

我把三枚钥匙在手里抛了一抛:“杨统领,这里烦你看住,该怎麽处置是你份内的事情,我就不多过问了。分些人手,我去盘查库银。”

站起来的时候脚下有些发虚,我揉揉额角,把钥匙递给小陈:“开门,给我一箱一箱的点,我想知道库里现在到底实存多少银两。”

明宇真是很有先见之明,昨晚叮咛我好几遍,要小心要当心,要活的长些。

而皇帝会先给我派个高手在身边,这个先见之明……也不逊色啊。

秋天的?阳明亮的映在窗上,窗纱经了一个夏天的风雨,颜色消褪,花纹残旧。

外头静悄悄的,我歪在竹榻上,垫了两张锦毡,还是觉得有些凉。

中午没等到库银金额数出来,我晕倒了。

虽然头沈的抬不起,眼睁不开,其实我心里是明白的,不是人事不省。

昨天夜里大概是真的著凉了。

被架上步辇的时候我心里还清楚,就是说不清。幸好刘童和小陈都绝对不笨,把数记下,库门上锁。三把钥匙还了两把给内府的原来掌管钥匙的人,而刘福那把,因为他现在的状况,当然是由我留下保管。

御医和皇帝是一起来到的。那时候我因为包了两层锦被,身上觉得热,已经醒了过来。

御医的说法永远含蓄,俗称留一手儿。

忘了以前在什麽地方看到过,御医治人,第一要素是治不死,第二要素是药拣贵的重的开。

皇帝脸上没有什麽表情,等御医开了方子,他接过来看了看,说道:“照著煎来,快些。”

底下人慌著去办,我裹的象条吐丝结茧的蚕宝宝,眯著眼看他。

“以後晚上不许贪空贪凉,”他顿了一顿又说:“这个差事又不是叫你一天两天办出结果来,这麽拼命做什麽?刘童说你昨天亮了大半夜的灯。”

我无力的笑笑,没吭声。

心里有些不安。

这宣德宫里的人一个两个都和人精一样,明宇昨天过来别叫谁看见了去。

皇帝神色如常,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伸过来贴在我的脸上:“热的厉害。早起就该传太医来,讳疾忌医可要不得。”

我还是笑笑。

不知道说什麽好,也不知道说什麽合适。

言多必失,多一言不如少一语的。

药没多久煎好送来了,小顺用托盘托著,正要递给我,皇帝一手端了过去,拿调羹搅了搅,勺起来送到嘴边去尝了尝,才喂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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