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临巅峰之冠军之路_

  “对不起对不起。”

  边哭边呢喃着抱歉的女人到死都无法忘记那个弯曲的脊背顶起了她全部的生,泪水好像失去控制的闸门蜂拥着涌出,抱着心爱的妻子和儿子,女人的丈夫缓缓的跪在了男子面前。

  失声痛哭后一手接过男子丧事的夫妻俩直到这时才发现男子是个孤人,眼泪在眼圈直转悠的女人抿着双唇买了一块墓地,安排好一切后,跟丈夫一起来到了男子居住的小屋,打开远门走进了小小的房间,简陋的房间让善感的女人眼泪再次流出,抽了抽鼻子,“郭涛,咱把大叔的遗物收拾一下一起下葬。”

  沉默的男人点了点头,轻轻的擦掉妻子脸上的泪痕,“雅丽,咱们每年回来看看大叔。”

  男人的温情让女人抽了抽鼻子点点头,转头再次面向简陋的小屋,夫妻俩慢慢的收拾起,除了简单的几件衣服和柜子里的方便面整个房间内在没有任何物品,这让夫妻俩异常的心酸。

  看着放在床上的那个小小的包裹,男人长长吐出一口气,开始认真打量这间不大的房间,慢慢的看了一圈,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二十平的房间不应该这么小。

  细细的看了一圈后,男人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被白布帘子挡住的墙面,就在桌子后面,很容易被忽略的白布让男人微微皱起眉头,身为刑警的男人出于职业的敏感上前一步挪走桌子掀开了布帘,布帘后一扇门出现在男人的面前。

  楞了一下,难怪,男人的眉头紧锁,看着挂在房门上锁头,犹豫了一下,男人用力一掰,老旧的小锁头啪嗒一下开了。

  “郭涛,怎么了?”

  身后响起的询问让男人沉默的摇摇头,男人真不希望看到妻子的救命恩人是一个罪犯,可一般人谁会在不足二十平的房间里在隔出一个房间,深吸一口气,男人拿掉锁头拉开了房门,黑漆漆的小间让站在门边的男人暗暗心生警惕,伸手摸向墙壁,入手的凸起让男人手指微动,啪的一声轻响,小间内的灯亮了。

  入眼的一切让男人傻住了,目瞪口呆的男人愣愣的走进房间,各种各样的奖牌奖杯和锦旗摆满了小间内自制的架子上,而跟在男人身后的女人也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惊愕的挪动僵硬的双腿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面奖杯前,“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九届冬季运动会花样滑冰男子组第一名,陶惟。”

  陶惟、陶惟,轰的一下,女人脸色变了,“陶惟,郭涛大叔是陶惟。”

  尖锐的惊呼声中,面面相觑的夫妻俩有些手足无措,赶紧把小间内所有的奖牌看了一遍,毫无疑问的全部是陶惟的名字,而最有分量的分别时两枚冬奥会金牌,这下子,把夫妻俩难为住了。

  晃悠着回到房间内,坐在木质的小凳上久久无言,从天亮坐到天黑,一根接着一根烟的抽,“雅丽,把奖牌跟大叔一起下葬吧,陶惟以前有多风光连我们这些不是冰舞爱好者的人都知道,一旦让人知道陶惟在这个小镇做搓澡工,陶惟一辈子的脸面都会丢光,我想陶惟之所以把所有的奖牌封起来也是不希望让人知道。”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让女人动了动嘴,想想那一枚枚代表着辉煌的奖牌再想想记忆中那张苍老的面孔,女人沉默的点点头,使劲搓了一把脸,男人重新回到小间,把那些沉重的荣誉全部装袋封好,随着陶惟的下葬彻底消失在这个尘世间。

  看着没有照片的墓碑,男人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是,他有种感觉,陶惟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今天的他会是什么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男人带着妻子和儿子离开了这座位于半山腰的墓地。

  微风轻轻的吹动,卷走了化成灰烬的黄纸,也卷走了陶惟对世间的最后一丝惦念,漂浮在半空中,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陶惟笑了,满脸感激又满心解脱,晨光中,扬起的头迎着晨光脸上有着解脱有着七年来第一次浮现的轻松,陶惟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缕痕迹随着奖牌的下葬彻底消散,漂浮的身影越升越高也越来越淡,直至彻底消散在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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