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过青山_

  解放军干部瞪瞪眼:“我说镇三关同志,你也是有觉悟的人,土匪都不干了,你还留着你那枪干嘛啊?”

  大掌柜眨眨眼:“老子留着打鸟打兔子的不成啊?”

  “不成,人民政府有规定的,老百姓不能拿枪,除非你去参军。”

  “老子倒是想去参军,是你们的人不乐意收俺,那帮征兵的小崽子tā • mā • de 竟然嫌老子年纪太大,说老子超龄!”

  

  大掌柜五十岁了,别说是新兵入伍,这厮已经超了人家人民解放军的退伍年龄了。

  

  解放军干部很崩溃,但是又觉得不能埋汰了人民群众自发的拥军热情,挠挠头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军区在安西设置了一所兵工厂,你既然是熟悉枪械的,带你这帮伙计来厂子里干活儿吧!”

  大掌柜屁颠屁颠地答应了,送解放军出门时还不忘了得瑟:“首长,替老子跟你们柳军长打声招呼哈,说老子惦记他跟他媳妇啦!他要是自己没工夫,让他媳妇过来陪老子叙叙旧聊聊天儿!”

  解放军干部一听这话,脚底下没走稳当,“哐当”,“噗哧”,被门喀拉拌了一个大跟头。

  

  大学生涯这四年,息栈与男人两地分居,相思之苦赛过红军两万五。这边儿打一个电话过去,男人从生产车间里蹿出二里地,蹿去工会办公室;那边儿一个电话打过来,息栈从宿舍炕上蹦起来,一路飞向传达室。

  有一次实在飞得太快了,两只脚全部都离了地,几乎已经掠上树梢,被系主任瞧了个正着,那老头子惊得哆哆嗦嗦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要掏速效救心丸。

  

  兰州与安西离得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近。两个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要捱上一个月才能见一面,一般是息栈坐着长途车往西,大掌柜坐长途车往东,俩人约好在路途的中点张掖城见面儿,直接奔去车站附近的小旅店。

  

  男人呼撸着息栈脑袋上一头两寸来长的短发,青黑色发丝透出一股子香皂的幽淡清香,凑上鼻子狠狠吸了一口:“嗯......瞧瞧这小头发多干净利索,啊?早就应该把那罗哩罗嗦的羊毛儿都剃了!”

  息栈噘嘴,枕在男人肩窝里蠕动一□子,汗津津的手臂蹭上男人流淌着汗水的光//luǒ • xiōng 膛,俩人的身体湿漉漉得,几乎粘成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