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过青山_

  “哼,哼哼,马军长今天给你准备了痛快爽利的!来人呐,把炮架起来!”

  

  今日的刑场的确与往日不同,没有摆鬼头闸刀,没有持枪毙人的刽子手,也没有凌迟活剐犯人用的十字木头桩,反而架了一门野战炮。

  

  “把人绑到炮口上去!......呵呵呵呵,镇三关,敢跟我们马军长作对,敢私通共//匪,有你的好儿!今儿个就让你尝一尝,被炮活活轰死是个啥滋味儿!”

  

  几个大头兵将大掌柜架上大炮,用铁索三缠五绕,结结实实绑到了炮筒子上,脸朝外,后心正堵上填满硝烟的炮口。

  这一炮弹打出来,一定会把男人轰个四分五裂,天女散花,炸一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血块儿和肉渣。

  

  “呵呵呵呵,镇三关,你睁开眼瞧着点儿,这一炮能打多远,能不能把你从玉门关轰回野马山去!......装炮弹,装炮弹!”

  

85、盘龙虎穴劫死囚

  

  第八十五回.盘龙虎穴劫死囚

  

  镇三关被麻绳和铁索五花大绑,身子挂在炮口上,仰起脸正对瓦蓝瓦蓝的天,慢悠悠飘荡的云彩。此时闪进脑海的,竟是那一日在星星峡荒山大漠中,与最心爱的小美羊羔,骑在马背上翻云覆雨。

  眼前闪动的是小凤儿回眸时眉梢眼角的羞赧潮红,耳畔荡漾的是小凤儿每一次被顶到极致时的媚声浪//叫。金黄色的暖日高悬天顶,刺目的阳光撩拨眼睫,眼前一片黄晕,天庭中好似有凤语莺鸣。

  

  因了有他在身边儿陪伴三年,死了也没啥遗憾。

  也是因了有他在身边儿陪伴三年,还是有些舍不得死,还想跟小美羊羔再过三年,三十年。

  

  军官吆喝:“装炮弹!......老子让你们装炮弹,狗日的干啥呢你们?!”

  几个大头兵撬开炮台之下存放炮弹的木头大匣子,惊呼:“石头?咋个都是石头?”

  又撬开一只木匣,哪里有炮弹,全都是椭圆溜溜的大块鹅卵石,分明像是从疏勒河沿儿上捞出来的。

  

  军官惊吼:“怎么回事?他奶奶的......没有炮就直接就地枪毙,枪毙!”

  大头兵们像没头的苍蝇,“嗡嗡嗡”乱窜了一阵,“嘿呦嘿呦”地又把大掌柜从炮口上给解了下来。

  精心设计的一出“炮打三关”竟然没演成,别说围观的大头兵和老百姓们很不过瘾,就连大掌柜自己,那绷足了的一腔子雄赳赳牛哄哄慷慨赴死的豪气,立时都泄掉了一大半:以为能给老子换个什么新鲜的死法,刷洗?望天?劈叉?穿花?结果他娘的是俗不可耐的枪毙?!

  一群兵勇哪个都没有大掌柜个头高,枪都够不着人。几个人狠命将大掌柜按跪在地,架起一杆汉阳造,冰冷的枪管子抵住后脑,拉栓上膛。

  

  这持枪的大头兵纯属就是脑子傻,枪口都对上脑瓢了,竟然还眯起眼睛,习惯性地去瞄准星儿,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瞄完了,枪响了。

  “扑通”栽倒的却不是镇三关,而是持枪的大头兵。

  

  督场的军官迅速抽出盒子炮,惊叫:“有人劫......”

  这厮想喊,有人劫法场。才喊出一半,一颗子弹穿太阳穴而入,在另一侧脑瓢炸开了花儿,“法场”那俩字给堵回了肺,只能留到下辈子再喊了。

  

  刑场上顿时哗乱,大头兵们纷纷举枪,往远处寻找埋伏的枪手,却没料到近处的木栏路障之外,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哗啦啦”冒出无数柄猎刀和长锥子,管削寸进,攻其不备。

  大头兵勇猝不及防,汉阳造枪杆太长又不利近战,这边厢还没来得及给长枪装上刺刀,那边厢土匪崽子们已经扑了上来,一阵贴身肉搏,兵勇们纷纷被刃花翻飞的猎刀开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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