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过青山_

  一生一世共白头的承诺,不知今生何时能够兑现......

  

  有伙计递过来一小颗大烟膏子,用丰四爷的旱烟枪胡乱烤热了,拿给大掌柜抽了几口,压一压痛劲儿。

  息栈不解:“四爷,这给当家的抽得是什么烟?”

  “这是大烟膏子,能止疼的。这年月若是想用má • zuì 药,除非去省城里正经的西医院。荒山老林里,全靠鸦片膏了。”

  “是这样......”

  “这东西不能多抽,抽多了上瘾。”

  “哦。”

  “小剑客没见过这东西?呵呵,这物只能抽,可不能吃。有话叫做‘烟膏子就酒,小命马上没有。’就只用杏子那般大小的一颗大烟膏,吞下去就可以要人的一条命。”

  

  息栈听得心中有些硌硬,这般不洁净的东西,怎的给大掌柜抽呢,抽坏了身子可怎生是好。

  手指轻轻抚摸男人的头颅,指腹顺着发线在湿漉漉的发髭间游走,无声地安抚。

  

  黑狍子端了一碗热水来给大掌柜灌下,这时笑呵呵地说:“嘿嘿,当家的,这热水怕是不够劲儿,要不然您尝尝小剑客,啊,不是,尝尝您小媳妇的童子尿,据说包治百病、起死回生哩!”

  一旁有人接口:“不是‘据说’,俺们都亲眼见着了,就是包治百病的神仙水儿!”

  息栈正待翻白眼瞪那伙计,又有人起哄:“说啥子呀你们?小剑客这会儿还是小童子么?早就被咱当家的骑上去给开/苞啦!尿水已经不管用了吧!”

  “噗......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一伙山贼在这关头竟然还能插科打诨,还能笑得出来!

  息栈无语,被这一大群无耻下流的鸟/人取笑得面红耳赤。伙计们默然聚众围观小剑客与大当家当众抱成一团儿腻腻歪歪、又摸又啃,已经围观老半天了,早就憋不住要说点儿啥了。

  这时冷不防听见怀中男人喉间轻咳一声,半闭着眼,淌着汗水的唇竟也迸出一丝笑意,哼道:“呵呵,老子早就想尝尝这神仙水......羊羔儿,给俺来点儿?”

  众人抽搐狂笑声中,小凤儿怒哼哼地偷掐了男人一把:“小爷没有!你歇着去......”

  

  夜深人寐,月晦风扬。

  火烬影斜,鼾声正长。

  

  岩洞深处干燥僻静的一角,息栈和大掌柜以牛皮垫裹身,躺在一起。

  黑暗之中四目想对,静静地望着。凑上唇,贴合在一处,轻含对方的唇瓣,令人心安的温热与柔软,情到深处的抵死缠绵。

  “当家的,知不知道紧咬咱们不放的那一路敌人,究竟是谁?”

  “看着不像官军。”

  “不是马家军的人?”

  “不是。扛得家伙事儿和摆得那阵势,是土匪。”

  

  土匪?

  土匪......

  息栈和镇三关对望一眼,同时轻声念叨出名字:“柴九。”

  

  息栈这时心中只恨当日在安西城,怎么没有把那姓柴的家伙给一剑戳死。妇人之仁,留了个祸害,如今竟然如此凶残,差一点儿就害了大掌柜的性命。这厮果然是块狗皮膏药,死咬上了就不松口,穷追猛打,纠缠不放。

  下次若是再见着了这柴皮膏药,定然要血今日之仇!这鸟人敢打伤了自家男人,小爷在他身上也戳十个八个窟窿!

  

  大掌柜拉过小凤儿的手,两只小手掌如今缠满白布条子,偶尔□出一块骇人的红肉。

  “傻羊羔子,疼着了吧!逞能......”

  少年冷哼一声不答话,翻过手掌,用没有受伤的手指甲,轻轻抚着男人的面颊。

  男人眸子里流动着两抹浅浅的柔金颜色:“羊羔儿,老子是不想欠了你。老子要是这回真的躺了,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

  “你知道就好。”

  “呵,老子打从娘胎生下来就是个土匪,这辈子就是打打杀杀,亡命边关,将来也不会有啥好下场。羊羔儿,你可真的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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