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过青山_

  “废话!这会儿跟以前一样么?你奶奶个熊!!!”

  大掌柜说话间扯上来棉被,将怀中的小凤凰连脑袋带头发都裹得严严实实,挡住了黑狍子这会儿在息栈后脑勺上溜来溜去的两道视线。自己心爱的羊羔羔,真是一分一毫也舍不得被别人看了去。

  

  黑狍子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儿来,结巴着说:“这,这,俺也不知道你俩,你俩......呃......”

  他娘的,原来藏着这么一对儿奸/夫!俺又被摆了一道,老子这么多年都以为你跟红姑奶奶才是一对儿呢好不好!

  黑狍子边迈步退走边讪笑道:“你俩,你俩继续,嘿嘿,慢来,俺啥也没看见,嘿嘿,俺真没看见......”

  大掌柜牙龈一搓,怒哼哼地伸手就去枕下掏枪。黑厮“嗷”得一声,掉头一溜烟撒腿子,蹿得比狍子还要快,临走不忘把门重重地狠命地关严实了。

  

  息栈从枕头中缓缓拔/出小脑袋,默不吭声,从床角捡起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大掌柜瞄了一眼小凤儿那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微微发抖的身子,心内有些画魂儿,知道这娃儿一向很要强,脾气又别扭,赶忙将人扯过来揉了两把,低声哄道:“咋个,生气了?羊羔儿......”

  少年摇摇头,垂下眼睛系衣服上的扣子。

  “他奶奶的,上回那厮当着众人胡说八道,老子还没找他算帐!回头收拾了那崽子去!”

  “以后你,记得闩好了门,不要像今日这样......”

  “嗯,是俺对不住了,羊羔儿别挂心......”大掌柜将人搂进怀中,嘴唇落到小鼻尖上,轻轻吻了几下。

  

  男人这般宠溺,反倒让息栈心中一阵发酸,暗自苦笑。黑狍子冒冒失失闯进来,这一搅和让人扫了兴致。他并没有生什么气,这种事儿,早就不是第一回,自己以前难道是个干干净净的人......何必学未出深闺的小姐那般矫情,不慎被男子看见了自己的身子,就要羞愤上吊投湖什么的,甚至贸然见到了男子的身体,就羞得要寻死觅活!

  

  大掌柜眯眼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息栈,待会儿跟俺一起出门儿。”

  

  ****

  

  晌午,旗杆的颀长黑影缓缓逼近杆脚,最终消失,缩成了一点。

  绺子里的“四梁八柱”各位大头领、小头领和资历深的老伙计,此时都列在聚义厅内,其余的小崽子挤在场院里,将厅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因为大当家刚吩咐了,让大伙聚一聚,有重要事儿讲。

  全体都聚齐的集会,一年也没个两三回,一般都是当家的有及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比如有新的“四梁”来挂柱,有重大的决定生死的行动,年底猫冬之前集体“分篇挑片”,或者是,哪天这绺子的大当家挂了,一帮人聚一起得推选出个新的。

  

  大掌柜从屋里走了出来,面色如常,唇边耸动笑意,甚至不忘伸手捋了捋头发,与往日不同的是,一只手拽着身后息栈的胳膊。

  少年被男人拽出了屋,垂首默不吭声。一头青丝这时梳理得整整齐齐,脑顶上打了个髻,丝带相缠。身子上的激情已然褪去,脸颊的桃花容色全然不见,小脸苍白,嘴唇咬得很紧。

  场院里聚拢的伙计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给大当家的进了大厅,这时看见当家的身后领着小剑客,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屋子里的人表情各不相同。

  丰老四双目微阖,胡须轻耸,岿然不动,神色莫测。

  慕红雪眼帘低垂,面色淡然,翘脚而坐,一声不吭。

  黑狍子瞪着一双略微恐惧的招子,注视镇三关一路拽着息栈进屋,下巴都快要砸穿了脚面。

  

  息栈却在这时轻轻掰开男人的手指,坐回到属于自己的位子,没有顺着男人的旨意,坐到他那匪老大的威风凛凛的豹皮躺椅旁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