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离骚_

“情况紧急!红巾寨倾巢而出,要抢我越州赈灾钱粮,还掳走本王恩师做要挟,实在欺人太甚!若不趁此时将其剿灭干净,越州必有大难!”

“越王休要危言耸听!常闻你越王府的侍卫堪称精锐,怎么,难道连一个小匪寨都对付不了吗!再者说,越王的恩师被擒?哼,区区一个教先生,何至于要如此劳师动众!一个读人,舍生取义的道理不懂吗!”

杨旗云与洛平素来积怨,平日动他不得,这回逮到机会,自然不会出手相助。

周棠闻言,怒发冲冠,随手抄起一柄长枪,哧拉一声捅进杨旗云的衣襟中,把他挑在枪尖拎了起来。

他星眸微眯,声音冷冽:“那是本王的人,本王要他回来,就一定要毫发无伤地回来!舍生取义?杨大人若是不把兵印交出来,本王现在就让你舍生取义!”

……周棠如愿抢得了守城军的兵权。

只听杨旗云在他身后破口大骂:“竖子无耻!你这般威胁朝廷命官,本官定要奏禀圣上,看你一个落拓王爷能嚣张到几时!”

杨知州的兵印与章将军的兵印相合一盖,守城军便出城迎战去了。

章将军的儿子章主簿听说洛平被擒作人质,颇为担忧。见了越王也不顾不得小妹叫他传达的绵绵情话了,忙问道:“慕权兄可还安好?”

周棠正急得一肚子邪火,又想起那日所见这人与小夫子的亲密,当即转头就骂:“关你屁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炮子山上来一炮,你说不要我说要。

第四十一章 惊天变(中)

-

-

-

晴光乍暖,今日是个好天。

地上的湿气被蒸了起来,把连日来的沉郁气息一扫而空。就连最阴冷破败的那座营帐顶上,也分到了一缕阳光。

只是这缕阳光,终究照不到营帐中的人。

“先生,先生,起来喝点水吧。”二丫端着碗凉水,蹲到洛平跟前,小声叫他。

洛平却似没有听见,蹙眉昏睡。

二丫无法,只能放下水碗。

洛平身上全是汗,衣裳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二丫不好给他换,就用布巾给他擦:“前两日先生照顾我,如今我好了,先生却病倒了,这可怎么办呢。”

发了这么多汗,洛平高热却未退去,摸上去仍是滚烫一片。起先还能有些意识,能说两句宽慰的话,现在已连话也说不完整了,说出来的都是胡话,二丫一句也听不懂。

二丫知道,外头的都是坏蛋,只有先生是好人,也知道先生是坏蛋们很看重的人质,若不是先生跟他们谈了条件,自己恐怕早就死无全尸了。

纵然如此,那些山匪却对洛平的病不闻不问,只是吊着他一口气,没死就行了。

眼看着先生越来越虚弱,二丫急得直掉眼泪。

先生昏迷之前跟她说过:“稍安勿躁,不出两日,定会有人来救。”

这话说过之后已过去一天半了,二丫心中越发忐忑。谁会来救他们?都说红巾寨shā • rén 不眨眼,连皇帝老儿都不怕,那个沈六武艺又十分了得,若是先生说的人斗不过他怎么办?

她想着想着越发害怕,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日头渐高,从帐顶中央直直照耀下来,印在洛平的眼睑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刺目,洛平的睫毛颤了几下,眼睛竟睁开一条缝。

“来了……”他喃喃。

二丫一愣,眼泪汪汪地问:“先生醒了?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