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_

找郎青麻烦不成,倒去了性命。郎青,只见着便知是个心狠手辣且心机深沉的妖

怪。我还是不能害了漆漆黑罢。

于是,我什么都不说,便是郎青极有深意的说着那番话有意无意的看我,我

也只把头轻轻扭动着,颤抖的捶捏仍动一下就痛的手脚。

我们便是在这像是止不住的大雨里赶到了绊马关。

绊马关,是洛京与辽极之间的一坐重要关卡。像是这茫茫天与地的一道分界

线般,虽不雄伟,却很有一种孤独坚定的令人惊心动魄的气势。

城不大,城墙却拉得极长,像一条线,两端看不到头。城门由黄铜浇铸,高

三米半,宽二米,上面布满了铜刺。城上,不时有身着重铠的士兵列队巡视走动,

城垛子间,亦站着动也不动眼直直看着前方的拿着红缨长枪的士兵。

显见已经有人看见我们,不待近处,便已有士兵远远在城墙上大声向我们喊

道:“来者何人?进关城有何事?”

郎青鼻子里冷哼一声,抱起我便突然用力一蹬。

隔了三四十米,只见城墙上的士兵们都掩不住眼睛睁得极大,面上露出惊恐

之色看着郎青与我突然隔了这么远竟飞身上了城墙,就站在自己眼前!

郎青一身黑衣立在急剧大雨中的墙垛子上,我只看着面前那个仰着看着我们

的士兵年轻的脸上露出的惊恐、害怕与敬佩的神情便可知郎青这招当场已极有效

的威吓住这些守城的士兵了。

“叫你们将军出来见我。”

郎青手上抱着我扬声道。一身黑衣已经被雨淋得湿透,却仍是昂首缓缓看了

看城墙两侧,才慢慢抱着我像是在看不见的阶梯上走下来似的,走下城墙,走到

廊檐下,把我放开任我站直了。

早有士兵飞快的跑着去报信了。路上,因为太过激动,脚下还踉跄了一下,

差点绊倒。其余的士兵虽是被郎青刚才表现所震慑,但却马上恢复警戒神情,哗

啦啦的自动围成了半圆的水泄不通,手里,明晃晃的刀枪剑不离我们三寸远。

不愧是些时常征战沙场的英雄。看他们整齐有序的动作,我在心里不由赞叹

一声。便是那些动作,都显出与众不同的严格与沉稳来。

郎青难道想煽动这绊马关叛出洛京,在这里与草原铁骑汇集用这绊马关挡下

那些妖军与宋军?

我暗自寻思:郎青即不放我亦不杀我,可见必是要在最后关头拿我做挡箭牌

挡上爹一挡的,自己这段时间里必是暂无性命之忧罢。而爹现在已经魔性大发,

连我也不再记得。我便是能逃脱回到爹身边,只怕爹不认我,亦只会看着魈把我

杀了。眼下这天下风云动荡,战火燎原,百姓流离失所,妖怪趁机横行,人力所

及不过螳臂当车,若一味胆小或躲事,只怕这天下迟早便是妖怪居所,人类哪还

有地方立足?虽然我是伍三思,虽然我放不下爹,可是,我是道士,我能眼睁睁

看着而自顾性命在一旁袖手旁观么?

想想,我只觉心里极是愧疚:这番剧变,一切,不过都由我和爹,由那个什

么狗屁的青龙图开始。而爹,更是因此落入魔道,只手翻云覆手为雨,让这天下

民不聊生,黎民百姓亦要生活在腥风血雨中……

不过思量一时间,便听得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奔在雨中分外清晰,约有

十来骑的样子。

待马蹄声近,便被拉着长声嘶鸣一声,竟不停,又得得的踩着石板上城楼来

了。

郎青仍是不动,我浑身湿透,鼻子里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漆漆黑亦钻出个头来,看着马蹄声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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