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_
花木初初吐蕊展叶,院里湖里寒气虽然不曾大减,却已经再无九九寒天里的逼人凛然。
任何方支起厅侧窗子,而后站在窗边看了会外头,如水月色下,草木都开始张扬出隐隐约约的春意。
"何方。"白袤开起身,走到他身后,低低道,"今晚我不走了,可好?"
虽是试探的问句,也带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同是男人,任何方明白,身后两寸处的白袤开这般,再正常不过。
当下低低一笑,没有说什么。
白袤开本就知道任何方的性子不会是扭扭捏捏欲拒还迎的那种,可对着他这般的坦率,终究还是不由大喜。心下一动,一手抚上任何方的腰,一手环他过来,侧首就着耳前脸颊,向唇上吻过去。
一路脱衣解衫,不会会就滚到了床上。
白袤开支身撑到任何方上方,看了半晌,道,"何方,今日便教你知了成人滋味。"
而后吻了下去。
任何方犹豫了下,没有说什么。
他总不能顶着一张少年的面孔,叫嚷,我才是大的那个罢。何况,以任何方的性子,哪里会吃力不讨好地试图将白袤开按照前世通行的情人标准打造。至于这情事上头的往来得失,对他而言,哪里是那么值得计较的。再说,来日方长,用不了小小几天,任何方自有法子叫白袤开尝尝他没尝过的滋味。
两人都是肌理匀称的身子,又兼互有心意,赤坦相对之下,很快情动非常。一时间,罗纱帐内,春色无边。
纷争旧往断绝然 二
细吻浅啄,白袤开一路往下,小心慢慢伺弄。
过得良久,一手握上了任何方前头暗晦颜色尚浅的逗弄,一边已经探向任何方后头。他毕竟是花月里惯了的,手法老到,任何方并不拘谨,自然也就被他撩得情动,身上现出淡淡浅浅的红晕来。
白袤开见他这样,哪里能不动心。奈何这事头一回绝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他大有把握自己会被这妙手青面轻轻一掌打出窗子去,所以当下只是拿了些言语调笑,道,"何方,你还没有用过罢。看看这里颜色,真是漂亮。"
任何方闻言打了个激灵,心道莫非你还要说什么粉红色之类。我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难道还用你来提醒。
顿时不由恼上了白袤开,尤其是言语间那份戏谑。
白袤开内有妻妾,外有相好,尽管开春白袤开自任何方抵府后,并无亲近过谁谁,又虽然任何方不为这些所困,可分享同一个情人的人,终究是越少越好,没有才算真正合人心意。
如此,既然已经恼上了,不扳回一局,任何方怎么会放过白袤开。
白袤开手上渐渐加快,人也俯身去吻啄任何方胸前茱萸。喘息急升间,任何方慢慢被推到巅峰,嗓中一噎,身子一紧,而后长出了口气。
白袤开微微一笑,尚来不及说什么,任何方忽然间就滚开一边,把自己裹进被里,偏偏露出一个肩头,而后从床帐里探出头去,一边问,"你那贴身的侍从呢,莫要告诉我他们正在听壁脚。"
白袤开一愣。
"你去见那花魁名伶时候,他们不是也寸步不离么?"任何方振振有词,继续道。
刚刚愣完,白袤开又觉一阵头痛,顿时哭笑不得,恨恨道,"何方,你几时见我带他们进过这院子,更不用说今儿晚上。就算没有差了他们去做事,也不敢叫他们来。否则......"
--否则,不是被你做了药人,就是被你那几个属下跺了。
一边说,一边扑过去把他的小情人拖回来。
兴致早起,忍耐也就分外辛苦,尤其是对着少年一个滑溜溜的肩头。
却丝毫没有想到这番折腾,纯粹出于自己随口一句调笑。
任何方目的达到,笑嘻嘻任由白袤开将他按回床上,答,"这倒也是。"
心中却有什么极快地一闪而过,快得连他自己也抓不住。
"自然!"白袤开尤自恨恨,半玩笑着抓住任何方两个脚踝,挠挠着分开来,"如此,当罚。"
任何方不耐痒,被呵得笑起来,意思意思蹬着,往旁侧扭扭身子,用了巧劲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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