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_

任骉虽有些鲁莽,他现在却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任骉斗嘴。其实也是他自己运气不好,换作任鑫,再不满,也肯定不会莽莽撞撞吓着他;换作任森,无论怎么,也绝对不会废话多多。

这些想法匆匆略过不提。现在,丹田内,因为那三味毒,游岳荡的独门心法真气虽没有乱,也有些不稳和乏匮。所以首要之急,是调息。

任骉在任何方身后慢悠悠扫了淳于苍一眼,才放下帘子。

他对这个被公子捡来,又亲自救治的人没有什么好感。身份来意不明暂且不说--反正这天下没有公子吃不消的人物--重要的是,连累公子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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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苍看着任骉放下帘子,转回头,长长松口气,苦笑了笑。

不过他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别人的敌视,倒也不会太上心。

屋内静静,只余桌上刚刚用过,尚未收拾的笔墨。

淳于苍的目光落在那支狼毫上停留了一会,复又收回,阖眼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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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低低的虫鸣,一忘无际的草场在风中的微响。

恬静悠悠。

任何方在这宜人的吟唱里醒来,不由露出一个微笑。

人其实很容易满足。特别是当你刚刚摆脱了身子的不适,又没有什么要急着担心操劳的时候。

任何方现下就是这般的状况,所以他还没有完全睁开眼,就忙不迭地先乐上一个。至于这笑容看上去怎么样,值不值得欣赏,是不是粘了眼屎,会不会吓到人,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公子。"在外面候着的任鑫听见任何方起身洗漱的响动,推门进来。

任何方看看天色,早已大亮,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公子,今天是喝药的日子。"这句话恭敬关切,却是判断句,没有留讨价还价的余地。麻利地布下清粥和几样开胃小菜,任鑫道,"药已经熬好了,公子先用些米粥么?好垫垫肠胃。"

任何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把过肩的发理到脑后,用了根和身上淡淡三青色的衣服同料的带子束起,一边冲镜子里的任鑫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问题,想了想,又道,"今天没什么事,我出去溜达溜达,上山没有玩够。"

"是。任鑫去和他们打个招呼。"任鑫应了,转身走到门口,又停步回过头来叮嘱了句,"公子别忘把药喝了。"

"去吧去吧。"任何方在桌边坐下,扶碗舀了一勺粥试了试味道,颇为满意,"对了,昨晚这次是谁守的我过夜?没睡够的,有事忙的,就都别跟出去了,不过溜达而已。至于--"瞄了眼一旁用密密实实盖了,在铜盆盛的热水里温着的药盏,"任鑫,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任鑫没有忘。任鑫呆会就拿过来。"现在怎么能拿出来,要是拿了出来你还不在喝药前先把它们给解决光光了......

"......哦。"任何方偷眼看着任鑫退下,在他出了门后耸耸肩,吸吸鼻子闻闻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甘甜香味,露出一丝捉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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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想骑骑马,还是想去集上?"任鑫折了回来。

"骑马。这附近好玩的地方似乎不少。"任何方用过了早膳,捏着一张不知哪里挖出来的土方,坐在窗边细看。

"他们两个昨儿都没守多久,也没什么好忙的。公子,药差不多可以喝了。"任鑫掏出一包什锦糖,取了盆里温的药,一起放在托盘里端到任何方面前的小几上。

"任鑫啊......"任何方边举起药盏边道,后面的话被淹没在了药汁里。

"公子有什么吩咐?"

吞下最后一口黑苦黑苦的东西,任何方拈了颗糖丢到嘴里,随手抄起一边的檀木镇纸,大幅度敲了敲任鑫的脑袋,"这糖你早买过啦。"

任鑫缩缩脖子挨了这不轻不重的一下,手里多出了个小本子,一边翻一边振振有辞委屈道,"公子,这上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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