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_

"怎么说怎么说?"

"就拿这野猪和狼来说吧。少时跟爹爹上山,亲眼见过两条狼在公猪母猪守着的眼皮底下,叼去了小猪崽。"

"啊?"任何方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先头一回,那公狼呲牙裂齿冲着离母猪最远的一只小猪崽去。当下公猪挑着两根獠牙迎了上去。那狼引着公猪不远不近地在林子里兜溜,野猪冲得快,可比不上狼机灵。那母猪在原地守了半天,四下望望,终于耐不住跑去去一同拱那公狼。公狼一见两只都来了,怯了,不小心扎了东西,跛着条腿退进了林子深处。两只猪一左一右追了半天,把那狼赶出了自己地盘,兴冲冲正要回窝里,听到猪崽嚎叫,慌了,跑回去一看,嘿,少了一头。方大夫,你猜,这是怎么着?"

寒伯弓讲到兴起,没了那份拘束,卖了个关子。

"我想想,不是有两条狼么,另外一条潜在猪窝附近吧?"

"没错!"寒伯弓一拍大腿应,"我和爹趴在下风坡头上看得清楚,那另外一条先头在水里洗了半天,又在草里打了半天滚,而后从下风处,深草里,贴着地面,匍匐过去,就守在野猪窝边呐。"

"那条引猪的狼,也不是真的跛了吧?"

"是呐,装的。两条狼凑一块啃那猪崽的时候,好着呐。"

"声东击西,惑敌诈退,伏兵在后。"任何方托着下巴乐乎,"我算是知道写兵书的为什么一个个都往山里住了,供人现抄的妙计遍地都是啊。那,后来呢?"

"那两条狼啃完一只猪崽,哪里就饱了,又一溜小跑回去找那野猪的茬......"

......

......

这边一个说的精彩,一个听得有趣,那边任森拾了柴回来,心底暗自无奈摇头。

他可还记得去年入冬,任何方令他们去跟老猎户打狍子,不要毛皮不要逮活的,只是要让他们再长些心眼。

如此的主子,哪里会对山兽野物的事一无所知了。

感情是把寒伯弓当说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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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妖?"任何方一愣。

"是呐。"寒伯弓朝西北方比划了下,"草原上的狼比山里的狼更多,冬天没得吃,常常是一大群一大群的。那狼妖带着它们来去,它早已修炼成人形,不过两眼依旧荧绿。去年冬天不知怎么地,它闯进于家,吃了偏院里一个小妾,连毛带发一丝也没有剩。于家家主逮了它,找了好多道士都没有收伏,反而伤了不少人,被它逃了。咂咂,作孽啊。"

"......"任何方默然。当初那些来自高端异文明的"他们"向他保证过没有什么灵异之事,如此说来,这背后,必然有隐情。"于家,是寒三小姐以后的夫家吗?"

"正是正是,这北边的于家堡,和寒家庄门当户对。那于家二公子对三小姐又是情深义重,如此良缘,不多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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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病榻缠绵的人过门和情深义重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一夫一妇。

任何方心下不以为然,只是面上并无表露。

当日,于二公子焦躁之情确实无疑,但是他为何焦躁却不一定寒伯弓想的那种简单理由。比如,妻子娘家的雄厚背景对于想要继承家主之位的人而言,会是十分重要的助力。尤其,对次子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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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骉料理的山鸡野兔已经开始飘香。

他去水边洗了趟东西,回来新添了一条两臂长腕粗的蛇。

寒伯弓见了,乐呵呵剥了它皮,似乎打算做个弦乐音箱部分的绷皮。任鑫则替任何方收了蛇胆毒牙毒囊。

不是剧毒,不过好歹属于能入药的东西。

剩下被理得光溜溜的蛇肉,现下正烤在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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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再过几刻就可以用饭,任何方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循着水声而去。

任森起身跟在后边,任骉任鑫也欲跟随。任何方朝他们俩摆摆手,示意一个就可以了。

其实若不是知道三个都留下实在有难度,任何方哪里会在去洗澡时候留着任森这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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