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_

二妹?

任何方索溜溜贴着横梁往前花厅爬了几丈。

这徐家二小姐要好好查查。

......

......

"......你不懂啊......"徐太尉长叹,情绪已然激动,把皇后的闺名都拿出来了,"廖家功高震主,不是父亲不想,而是父亲不能啊!"

"......秀儿糊涂了。当初,是相家(宰相家)帮着王家(皇帝家),如今,王家相家是一家了。"皇后长叹了一口气,绞紧手指,绣帕紧绷欲裂,凤目含泪,"可怜我那六个月的......"

......

......

相家帮着王家?除了皇帝,还有宰相吗?

二师兄,你可真糊涂。听听,连仇人几个都没有弄清楚。

......

......

"秀儿,为父的对不起你和萱儿......"老太尉长叹,"送你入主中宫,却终究还是害了你啊--"

"父亲!"皇后哀道,"秀儿从未恨过父亲!"

"咳,没有恨,总是怪你父亲我的罢。"苍老的声音分外凄凉,"想我徐家,数代尽心,参照史今,不敢说精忠无双,却也当得起这锦衣玉食,如今竟然落得如此地步,怎能不让人心寒呐。"

"父亲。"皇后恳切道,声音里多了一股绝决的意味,"唯今之计,父亲当告老还乡。"

"秀儿你,一人......"

"父亲!小弟仍在,这已是徐家最后一点血脉了!与其等到时候璋玉俱碎,不如保全其一。"

"只怕已经告不了老,还不了乡了啊--就当告老还乡,怕也是逃不过斩草除根,过不了沙江了!"

"父亲大人,告老还乡,偷梁换柱。"皇后深吸口气,"只求父亲放小弟作个普通人,哪怕汗滴禾下土,也好过埋恨帝王冢!"

"为父,咳,为父原来已经老了啊--若有幸脱出去,从此徐家家训尽废,只得四字--不得出仕!"

"父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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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兴趣听政治斗争失败的父女两抱头痛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叨念家常,任何方出了中宫,往元妃的蕴月殿去。

四方红墙锦绣锁 中

"王爷,王爷,别走那么急......"

"本王想一个人静静。"什么时候本王步行的速度也落入你们的管教了,真正可悲可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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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池徵雍扫一眼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两个宫女,没有说话。这些人都是皇上安排的,用来监视他这个尚未弱冠,因身体违背和,久居宫中的弟弟。

多么好的借口。

华和殿的门推开又合拢,一身紫袍的身影没入了里面一堂昏暗里。

这里可以暂时忘记甩不掉的尾巴。

池徵雍自嘲地笑笑,目光在殿内依次悬挂的先皇画像上一一停留。

母妃在宫中,在太后手里。自己在帝都,在当今皇上手里。另外几个王爷又好到哪里去呢?还不是一样。放任外戚专权,只顾倾轧自家兄弟,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池家众子,如今却是这样的景况,父皇,您若在世......

"--啪。"

池徵雍不敢置信地摸摸帽子,颤巍巍地收回手,盯死了其上沾满了一手的软粘粘的东西。

瞪大眼睛对着手里淡黄色的半固体......

这是?

"对不起。"任何方从梁上探出个脑袋,很不好意思,"我在吃饭,不小心掉的。"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池徵雍看到的是一个清秀的,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因为打有记忆的襁褓时代开始,便是这寂寞压抑的宫廷生活,无处述苦无人相解的绝望无力,又因为这少年腼腆的道歉,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大呼禁卫。连他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放下了戒备,没有用什么严厉的措辞,甚至语气里还带了点示好。

任何方拿出一块糕,咬了一口,回答,"我为了我师兄来的。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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