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孤注掷温柔_

  子归红了眼眶:“我才不怕,我去找娘娘帮忙!”

  “找娘娘帮忙?娘娘能帮你什么忙?娘娘能做的,至多不过是去求皇帝。就算皇帝肯给面子,难道还会替咱们杀了此人不成?保不准勾出什么没法善了的荒唐念头……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二人今夜把他杀了,你们计划如何收场?眼下此人乃是宁府心腹,皇帝亲信,谁知道背后牵扯多少看不见的利害关系?”

  一句话急切间脱口而出:“你们以为,这桩事情,就算惊动韩侯宁府,告到太师皇帝那里,又能怎样?”

  双胞胎咬紧牙关,神色哀痛。

  子释面无表情,沉默良久。最后用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语调淡淡道:“不过……一场风月,双方都是自己人,他们……最有可能,是当和事佬,你们,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一气把弟弟妹妹训到哑口无言,只觉浑身疲累,太阳x_u_e抽痛不已。支撑着往下说:“咱们已不是昔日逃亡流民,对方……可也不是当年山贼头子了。其他事情且摆在一边,这个人,即使现在杀得了,也得先放着不能杀,何况……”

  大哥讲的理由,哪一条都足够充分,感情上却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子周子归忍得双目赤红,心中伤痛愤恨直欲冲破胸腔。两人不约而同带着颤音开口:“大哥,难道……你要我们……就这样算了?”

  子归满脸泪水:“大哥,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子释半天没有搭腔。最后道:“这人太无耻,你俩失之厚道,斗不过的。”

  子周不服:“我不信!怎会没有办法对付他?!”

  子释又歇了半天没搭腔。最后抬头看住弟妹,温言道:“跟坏人比无耻,这又何必?”

  双胞胎如醍醐灌顶。

  子释慢慢躺下去:“子周、子归,此事到此为止。你们有多难过,大哥都明白。可是……世事难免无可奈何。有时候,偶遇污水淤泥溅上身,也只好随他去。难不成还要扑进泥潭厮打一番?除了把自己也弄得乌眉青眼一身黑,还有什么好处?……犯不着啊,懂么?对大哥来说,你们这样不顾后果去对付一个流氓,是玉石俱焚的傻事。大哥不许你们这样做……”

  子归轻轻捧起放在案上的长刀,手指试过刀锋:“大哥,我们错了……明天,我就把那些东西都还回去。不过……”

  子释打断她:“这事你俩不用再管。此人既缠上了我,便交给我来应付罢。”看弟妹犹自愤愤不甘,微微一笑,“放心吧。大哥心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此等跳梁小丑,正合驱使。”

  双胞胎还想说什么,大哥却已闭目欲眠。

  熄灭烛火关紧门窗,两人静静站在廊下。

  子周忽然低低冒出一句:“要是,要是长生哥哥在这里……”

  子归的眼泪一下又涌了出来:“子周,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又过了旬日,子释终于成功说服弟妹允许自己恢复工作,但须晚去早归,避开晨昏寒气侵人时段,又约定不许挑灯夜战,取消一切变相加班。

  十月十一,三小姐大清早就领着众仆从开始忙碌。辰时将近,大少爷吃了饭,喝了药,从头到脚穿戴妥当,抬腿登车。打发李文先一步去吏部销假。

  车子还没启动,李文又回来了。从前院往里急奔,慌里慌张好似活见鬼:“少爷!小姐!门、门外……”

  子释推开车窗。阿文最近稳重多了,好久不见这副毛躁样子。问:“门外怎么了?慢慢说。你家少爷从不欠债,什么人上门也不怕。”

  “少爷,是……是那个贼人,又来了!在门外……那个,咳,少爷还是自己去看吧……”

  咦?这是什么意思?子释从车上下来,对子归道:“咱们出去瞧瞧。”

  子归条件反s_h_è :“我去拿刀!”

  子释拦住她:“看看再说。”

  仆从们簇拥着少爷小姐来到前院,富贵二人开了正门,大伙儿齐齐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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