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冬_

被侍卫死死拖住的女人在挣扎中散乱了头发,怒睁的双目里闪烁的,不知是怨毒还是恐惧。

“他还在笑!你们看见没有!?我们都要死了,大梁要灭了,所以这个恶鬼在笑!他在嘲笑我们!”

女人身上华丽的服饰在拉扯中变得凌乱不堪,原本精致美丽的脸因为愤怒扭曲成罗刹般的面貌。

“你们为什么拦着我!?你们该杀的人是他!是他!都是他的诡计,是他的y-in谋!他和秦屿山里应外合,勾结安鞑蛮子来害我大梁,他们都杀到皇城来了,你们怎么还不杀了他!?他害死我皇儿,害我惨淡一生……你们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视线从窗口处转了回来,杪冬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侍卫们为难的脸色,大概消化了那个女人的话。他刚想说些什么,门口却有人先他一步开了口,冷冷问道:“这是在吵什么?”

杪冬回头,看见庄季和福公公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脸肃穆。

庄季看了杪冬一眼,那目光有些深,隐隐掠过些不知是何意味的微光,杪冬还没看真切,他又移开视线,望向那个被侍卫控制住行动的女人。

“虞妃娘娘已经疯了,”他轻轻皱了下眉,对那些侍卫说,“你们放任她进殿下的寝宫,出了事谁来担待?”

侍卫们慌忙答了声“是”,拖着虞妃往外走,虞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庄季,她急促地喘着气,死死掐住侍卫们的胳膊,忽然砖头朝杪冬厉声尖叫:“狐媚子,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孽——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咒骂的声音越来越远,对于那些恶毒的内容,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在意。

福公公径自给杪冬披上外袍,又拿来鞋子要给他穿上,杪冬推开他的手,自己套上鞋,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庄季眸光闪了闪,没有回答,只是说:“跟我走。”

“走去哪里?”杪冬抬眼看他。

“城西设有暗门,”庄季捋了捋头发,白玉般的面庞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我派人护送你离开皇城。”

“离开皇城?逃命?”杪冬笑了一下,兀自低头系起了衣带,“宫里有多少人像虞妃一样想看着我死?外边的安鞑人又岂会放过一个大梁皇子?”他将长发随意拢到脑后,用丝带绑了起来,“别说是否能够逃出去,即便你派一堆武艺高强的侍卫护送我出了城,在外面,我又能活几日?”他站起身,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看向庄季的眼睛,“带我去见肖大人。”

承台上窗户大开,杪冬略微侧过身往外望,只看见整片整片碧蓝的天空。

“安鞑兵二十万,由号称‘秃鹰’的达瓦将带领,”肖卿y-in沉着脸,拿过茶杯喝了口茶,“秦屿山带他们从西南山区悄无声息地挺进皇城,今日凌晨突破外城,外城驻军仅四万,抵挡不住,现已退至城门外十里处……”他忽然狠狠摔了茶杯,怒骂道,“金阳北芪就是陷阱,秦屿山那老东西的是屠城!简直丧心病狂!”

“求援信号发出去,有哪边回应?”瓷片碎裂的声音就在自己脚边响起,杪冬不甚在意地回过头,问,“内城守军又有多少?”

“最近的兖州和桐理回了狼烟,他们赶过来最快也要两日,”肖卿瞪他一眼,颇不耐烦地回答,“内城守军两万。”

“那就放出消息,说援军不刻便来,”杪冬又转头望向窗外,“先稳住民心。”

“还用得着你交代!?”肖卿砰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如何在援军到达之前,拖住你那个好舅舅!”

“十里,还有时间。”杪冬起身,“给我两千精兵,我尽量拖住安鞑人,肖大人好完善内城防御部署,安顿百姓。”

“不行!”

“两千精兵?你当我疯了吗?城外那个可是你亲舅舅,谁知道你是不是去卖国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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