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冬_

杪冬往后退开一步,接过果脯塞进嘴里,然后略带含糊不清地说:“若是父皇没其他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顺帝似乎愣了一下。

他看着杪冬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苦闷。冷冷地嗯了一声,然后少年就如蒙大赦般,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难道这张脸要比那张大叔脸来的吓人?”明知这不是症结所在的顺帝抚着自己形状优美的下巴,无奈地叹了口气。

嘴巴里果脯酸酸甜甜的味道逐渐遮盖掉药汁那让人有些难以接受的苦腥,杪冬嚼了几下,把它吞掉。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御书房,眼里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

蹙着眉想了会儿,却实在想不出所以然。

算了,杪冬扁扁嘴。

上位者要做什么,总有自己的理由吧,外人又如何猜得透他的心思?

将那些疑惑统统抛到脑后,杪冬转过身,继续朝还在大殿外等候他的无赦奔去。

杪冬本以为这不过又是顺帝的一次心血来潮吧——虽然自北乡回来后,那人三五不时地就会心血来潮——却没想到他会坚持着要自己每日下朝后都去喝一碗汤药。

愈发苦腥的味道及与顺帝独处的拘束感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杪冬发现自己慢慢地也就习惯了,甚至有一次汤药的味道实在是太让人难受时,微微恍惚的他直接张嘴吃掉了顺帝递过来的果脯,唇角还轻轻碰了下他的指尖。

那时候的杪冬只顾着低下头暗自懊恼,却没有看见顺帝眼里闪烁的狡诘笑意。

杪冬从未问过为何自己要每天喝药,也没问过那些药汤里都放了些什么材料。

对于他来说,就算是毒药,如果顺帝让他喝他也只能乖乖喝掉,更何况,即使顺帝真要除他,也不会选择这样效果不佳且莫名其妙的方式。

所以他不去问,因此也就不知道宫里的御医们为了他畏寒的体质,不知磨白了多少头发。

赤足站在暖玉池边上的台阶上,杪冬的眼里满是茫然。

父皇最近真是奇怪,他心想,莫名其妙地接近自己,真是奇怪。

顺帝还没来,杪冬低头看着缠绕在脚踝处缭绕的雾气,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四周奢华如梦幻般的暖帐纱帘轻轻飘动了一下,耳后根忽然传过来一阵暖暖的鼻息,有人在耳边低笑着问:“子阳等很久了吗?”

杪冬回过头,顺帝的脸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x_ing感的嘴唇,毫无瑕疵的皮肤。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那人俊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容,杪冬亦不可避免地恍惚了一下。

大概两三秒的时间,他回过神来。喏喏地后退一步,杪冬闷声问:“父皇找儿臣来,所为何事?”

顺帝勾着嘴角,心情很是愉悦。

他凑到杪冬面前,低声说:“陪父皇沐浴。”

杪冬微微张唇,一脸惊讶。

顺帝愈发开心,提步迈到金丝架边,转过身优雅地褪去衣袍。

杪冬看着他逐渐暴露出来的线条优美,肌理分明的背部,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耳边又是一阵轻笑,顺帝不知何时回到他身边,修长的手指搭上他腰间的衣带。

“子阳不动手,是想要父皇帮你吗?”

随着这句略带轻佻的话语缓缓道出,顺帝手指一勾,杪冬的衣带和外袍就一起滑落到脚踝。

杪冬往后退了退,眼里闪过一抹狼狈。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外衣,他略微尴尬地说:“不必劳烦父皇,儿臣自己来……”

顺帝舒舒服服地泡在暖池里,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少年有些拘束地除去衣物。

外袍,套衫,中衣,一层一层地褪下去,当雪白的里衣从肩部滑落时,顺帝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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