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招魂去_

贺嫣懊烦:“他才十九。”

稳稳地声音接道:“凡间十九岁的男子,有的都娶亲生子了。”

贺嫣心中一动,总觉得杭澈此话意有所指,问:“你是看出什么了么?”

杭澈道:“我和严朔有过几次交锋,他素来睚眦必报,以他心胸,容忍不了小师弟三次截长安令而不报复,定是另有所图。”

贺嫣思索,道:“他图小师弟什么?”

杭澈沉吟,无法下定论。

若此时的解惊雁肯告诉贺嫣,贺嫣或许还能猜出一二,然而,局中人不肯说,局外人知之甚少,亦无法厘清。

大抵只有严朔自己才知道是用的什么心。

连绵几座红叶香山,御剑不过几个起跃。

他们从半空中看到第二座山头,蜿蜒下山的石子路上,一片奔跑的白衣僧袍追着前方飞快的黑裳蜿延而下。

是方才先行一步的小和尚和秦烽。

贺嫣了悟一笑:“楼兰君看起来不待见小和尚的很,实则不然。否则他直接御剑,小和尚不会御剑定然追他不上。楼兰君行色勿勿显然有事在身,却没扔下小和尚不管,萍水相逢,能照顾至此,很有侠者风范呐。”

杭澈默默听了,“嗯”了一声。

贺嫣有些意外:杭澈竟不再敌对秦烽,乱吃飞醋的毛病改了?吃了什么药?

解惊雁不知远远飞到何处,独自苦恼去了。

杭家六子原本跟杭澈跟的挺近,跟了一段,落后一点再落后一点,拉出老长一段距离,才觉得感受不到涿玉君身上的冷气,个个心中叫苦。

因在冀家境内,他们飞得很慢,流霜稳当,小风吹着,很是惬意。

贺嫣又问:“秦烽去的方向往冀家,方才问他去哪,他却不答。秦烽身为冀家辅君,理当也受到邀请前往,大可光明正大地去,反倒像有难言之隐一般。我看他一身风霜像常年闯荡在外似的,身边连子弟都没有,没有半点一家辅君的待遇,他是不是与家主有隙?”

杭澈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杭澈肯应,说明秦烽的话题还能继续。

贺嫣总觉得秦烽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对秦烽莫名好奇,接着又问:“我在谷里看高手榜时,发现他公开的排名是刻意落后一位排在他兄长后面的,如今看他这副形容,难道他们兄弟有隙?”

杭澈默了默,道:“楼兰君与雁门尊是堂兄弟。”

雁门尊父亲便是当年被围困在连墓岛中的四尊之一。

贺嫣又问:“雁门尊没有同胞兄弟?”

杭澈:“嗯。”

贺嫣顿了顿,没头没脑地想到什么,问:“姐妹呢?”

杭澈道:“无。”

贺嫣又问:“那秦烽有没有姐妹?”

杭澈道:“秦烽之上曾有一位胞姐,早丧。”

贺嫣“哦”了一声。

总觉少了一点什么。

幽云冀家,是修真界中渊源最深的领袖世家,千年岁月浪淘沙,冀家十余代矗立不倒。

冀家以“奉天济世”为家训,口气很大,实力确实也不小,千余年来,从无仙家能与其匹比。

能有此荣光与威势,概因冀家曾出过一任披香使。

披香使?那个千夫所指的娄朗和冀家有什么关系?

并不,披香使不是一个人。

冀家的那位披香使不是娄朗,而是娄朗之前的一代披香使。

凡执天授披香令者,为披香使。

除了披香使本人,从无人知披香令长什么样,有什么作用,又是靠什么传承。

甚至有人猜测,披香使之间其实并无传承,披香令择主全凭天命。

仙史有载的几代披香使,邻近两代之间有的相隔百年,有的相隔久远,譬如最近的两代披香使,连墓岛的娄朗与冀家的金鼎尊冀铖便是相隔千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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