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过分美丽_

  陶闲一走,孟重光愁得恨不能满床乱滚。

  倘若温雪尘所说都是真的,世界书一分为二,只在师兄和陶闲身上,师兄一旦知道此事,定然会自伤自毁,这是孟重光宁死都不愿见的。

  按他孟重光的性情,就该即刻杀了陶闲,事一做成,师兄才不会有任何反应之机。

  但是,上次他瞒着师兄自作主张时酿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孟重光记忆犹新。

  他怕了,怕自己承担不起。

  孟重光想得头痛,索性愁眉锁眼地蹭在徐行之怀里,小狗崽子似的一顿撒娇乱拱,借此发泄,很快就把徐行之蹭醒了。

  徐行之揉一揉眼,张目四望:“小陶走啦?”

  孟重光答得含糊:“嗯,走了。”

  他把信函掖得极紧,像是揣着师兄的胳膊腿儿一样谨慎。

  徐行之揉一把他乱蓬蓬的长发,刚想起身就叫唤了起来:“哎哎哎,我头发,头发。”

  他散开的头发太长,压在了肘下,这一起来反倒扯痛了自己,好气又好笑地重新软靠在孟重光的膝上,把凌乱的头发从肘下一点点撮出来。

  孟重光心念一动,抱着一点点小小的期望道:“师兄,你头发长了,我给你剪一剪吧。”

  许是冷热交替的缘故,陶闲回去不久便病倒了,随着涌烟腾云似的落雨,一直昏昏沉沉到了雨季结束。

  剪过徐行之头发、失望地发现其中并无碎片残留的孟重光怀着极大的善意,希望陶闲就此病死,这样自己与他便都能落一个解脱。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曲驰的精心照料下,他还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陶闲好些后,笑脸也多了,他时常拉着曲驰在房间里聊天,还难得关心起自己来,缠着曲驰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曲驰端端正正地写下“桃仙”二字,这两字陶闲都认得,笑得直打跌:“曲师兄,你骗我。”

  曲驰却很认真:“就是桃仙,我的会做衣服的小桃仙。”

  说完,他抱了抱陶闲。

  上次见他在雨中哭过一场后,曲驰便落下了一点心病。他总觉得陶闲笑起来时,唇角上扬,眼圈却总是红红的。

  曲驰不明白为什么,但什么事情,抱一抱大抵就能好了。

  他以自己的怀抱做药,疗养了陶闲半天,再低头一看,发现陶闲确然是在笑,眼圈未红,也没有掉泪,便疑心自己看错了,心情立即大好,不敢再欺瞒他,拉住他的手,虔诚地写下“陶闲”二字。

  他写了三遍,陶闲歪着脑袋看了三遍。

  末了,他笑了起来:“呀,这两个字长得真好看。”

  陶闲病好后,又忙碌了起来。

  他给每个人做了锦囊和福袋。每年他都会定时做这样一批小玩意儿出来,因此除了孟重光外,谁也没有觉出什么异常来。

  精巧福袋上小小的一个“福”字充满着无限的祈愿,针线精巧,丝毫看不出死的影子已在他身上投下阴翳了。

  陶闲借着缝纫手冷的由头,来徐行之房中烤过两次火。

  徐行之摇着扇子来看他做手工,某次他起了些兴致,还陪陶闲绣了小半个时辰,可惜他不是个喜静的性子,刚绣了个偏旁就撂了针线,跑去找前几日已回塔的周北南与陆御九说话。

  在孟重光准备尾随而去时,陶闲叫住了他:“我能,能瞧一瞧吗。”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很没有底气地笑了,给自己的话打了个补丁:“其他的,其他碎片。”

  孟重光近些日子来被这事儿搅得心烦得很,自知把锦囊给了他,没有自己的灵力也绝打不开这锦囊,烧不坏,丢掉了还能再找回来,便从怀里摸出锦囊,信手丢给了陶闲。

  待他回来时,陶闲还坐在火塘前,这第四片碎片捧着其他三只微微流光的锦囊发呆,好像在和它们喁喁交流着些什么。

  孟重光展袖,默不作声地把锦囊纳回。

  陶闲轻声问:“孟师兄,你何时……”

  徐行之跟着进了门,于是二人一同闭了嘴,陶闲捧着他的针线小篮,继续缝他的福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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