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难养_

他觉得那颗眼珠特别熟悉,也特别陌生。甚至都不像是人类的眼睛,叶宇再次回想起眼珠子的细节,非常……怎么形容来着,兽性。

一种锋利,冷酷,毫无人性,比玻璃珠子还要没有感情的视线。

突然间,叶宇突然想起朝闽第一次在月光下,那种形似野兽,破碎不堪的模样来。那时候他开始碎裂的眼眶里,那种黑暗也是这种无机质的光泽,无机质的渴求。

就跟要吃人一样。

这是力量枯竭到底了吗?叶宇停下刨石头的动作,据朝闽自己说,力量如果枯竭到一定程度就会六亲不认地开始shā • rén 。这是朝闽在说起过往的时候,轻描淡写的描述。

可是朝闽可没有说,他是什么shā • rén 法。

也许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叶宇忍不住声音放轻点,“朝闽,有困难你说句话吧。”不然他实在是担心到,五脏六腑都拧成一团了。

碎石堆那边的山洞静谧无比,就好像刚才对上眼只是叶宇的错觉。叶宇觉得也许朝闽已经虚弱到连话都不会说了,这一路的血迹跟下来,没有几个人能撑得过流失这么多血量。那掉落的血迹,毫升都能以万来作单位了。

叶宇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扒开剩下的石头,手刚摸到一块碎石,突然那种咯吱的声响又出现了。这种声音简直让人炸毛,折磨得听觉都快要打起滚来。

叶宇呼吸滞涩,他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又挪开一块比较大的碎石。忍着咯吱声,将手伸入碎石缝隙里,刚要继续掏石头时,手腕突然被什么死死抓住。

叶轩几乎无法准确地形容这种触感,冰冷,干燥,粗糙,颤抖,比被蟒蛇缠身还要诡异。

“抓到了……”

一声嘶哑,贪婪并且阴沉的笑声响起。

与此同时,碎石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掀开,石块四散,白色的微光随着四散的石块而全部流淌而出。叶宇只来得及单手挥开那些袭击而来的石头,手腕还被人紧紧地抓着。对方抓得那么紧,紧到掐肉,断血,入骨。

等到叶宇意识到山洞堵塞的碎石块,塌陷出一个能容忍进入的洞口时,他才顺着自己的手腕往上看,就看到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孔。

如果不是有心理准备,叶宇一定会被朝闽眼前这种破皮翻肉露骨的惨样给吓到。

他的脸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那些花纹已经撕裂他的脸孔,他的血肉,深深烙印进森白的骨头里,甚至锋利到想钻破白骨,将朝闽碎尸万段。

这种模样,让叶宇胸口发紧,实在是说心疼都嫌太少。

“朝闽……”你怎么弄成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叶宇就顿住,他一时都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肩膀处一凉,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重起来,什么液体在他肩膀处潺潺而流。

朝闽的指甲穿透叶宇的肩膀,指甲扎入肉里,一时遇到骨头有些费力,他努力掏了掏那片温热的血肉,手指终于穿过骨头,彻底在叶宇肩膀上开一个洞出来。

美味的……鲜血。

朝闽眼瞳里的破碎花纹,红艳无比,就如有一只凄丽的食人野兽蹲踞在里面。

叶宇鼻间都是血腥味,连口腔里都塞满了这种不舒服的味道。他似乎想对朝闽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干涩,好像什么话都不足以让朝闽停止下来。

朝闽的手指又从他的肩膀抽出来,扯下一片温热的血肉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指甲上的碎屑。这个人太美味了,太好吃了。血液顺着他破碎的皮肤往下流淌,这是一种已经脱离人类范畴,只剩下食欲的兽性姿态。

叶宇突然平静地叫了他一声,“朝闽?”

这声音轻柔得就似在唤醒一个正在沉睡的婴儿。

朝闽嘴里含着手指,上面都是叶宇的血肉。他似乎是听到叶宇的叫声,奇怪地抬眼看他,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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