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总是我的菜_

  “我真是想你。”子车涟笑着朝他走来,将司齐揽入怀中,将头埋入司齐的颈窝中,无赖一般歪在他身上。

  “你真是重,还不站起来。”司齐嗔道,可对方一动不动的,像块牛皮糖,他也只能无奈的拖着这么个大男人,艰难的挪回去。

  “我一路赶来就没睡过好觉,身上也是发臭,咱们等会一块去洗澡如何。”子车涟眼神发着光,盯着司齐。

  “不如何,我身上的伤不可见水。你自己去洗吧,我就在这等你回来。”司齐正晾着衣服,也没回头淡淡道。

  子车涟央求了几声,见对方还是没反应,只好抱着衣服,神色恹恹的独自去洗澡。

  “还是床上舒服!”子车涟躺在石床舒服的摊开四肢,连夜赶路让他身体瘫软,坚硬的石床也让他觉得舒适无比,他撑着头,对司齐招收道:“溪弟,长夜漫漫,快来睡觉罢。”

  司齐横他一眼,虽然未做什么表情,子车涟于微弱的烛光下,也觉得那眼神水光潾潾,双眸含春,里头藏着欲说还休的缠绵悱恻。一时看呆了,嘴巴都没合上。

  “睡是可以睡,可不许做什么多余的事。”司齐拿块干布,坐在石床边,给子车涟轻轻擦着头发。

  子车涟脸色虽是遗憾,也只能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有打算逼迫对方行那事,只是每当看到那双眼眸,心中便涌起一股火焰来,想要靠近他,拥他入怀。

  后山虽然静谧,少有人来,但金屋藏娇却是不妥。第二日,子车涟便在最近的村户家借住。子车涟日日与他黏在一处,到了夜色渐黑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两人山中漫步,踏草寻花,好不快、活。到了暮□□临,山间萤火虫扑棱棱四下弥漫着,绿莹莹的,极其好看。两人牵手沐浴在这片光芒之下,也是浪漫非常。

  只是有两日子车涟回去的有些早,且相处中带着漫不经心。司齐看在眼中,什么都没说,表面上还是一无所知的同子车涟笑闹。而第二日,子车涟连面都没露。

  司齐啃着馒头,心中莫名有些不爽,方才听送饭的师弟说今日是苏少时的生辰,门中办了场宴席,下午可以不用参加操、练。

  日头越升越高,阳光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司齐摸着发冷的饭菜,冷笑一声,将饭菜都倒了。他冷冷的笑着,看来计划要更改。

  夜晚的山间总是湿冷,与白日的炎热干燥很不一样,司齐站在外面默默的看了远处的萤火虫,自顾谈了口气,正准备睡觉。耳尖动了动,听到有踏空而来的声音。他眯着眼睛等了等,果然是子车涟。

  子车涟从前都是一副如玉般的人,向来是清风朗月,身姿如兰,何曾如此邋遢,衣裳松开,脸色酡红,发丝散乱,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喝醉了酒。

  司齐火大的夺下他手中的酒,认命的将对方扶上床榻。正准备去弄些水给子车涟清洗,衣袖就被拉住。

  回头就看见子车涟撑着起身,眼神迷离的看着他道:“别走,少时。”

  嗡的一声,像是什么崩断的声音,属于南溪的不甘又在心里涌起,付出所有却被随意丢弃的痛苦,那种满怀真心却遭践踏的酸楚统统在司齐的心里烧起。他的胸口飞快起伏着,打了子车涟一个巴掌,怒声问道:“你看我是谁?”

  子车涟对他露出一个惯常的笑容,温柔且深情,就像从前两人相处时,那种熟悉的只为他一人展露的爱意。司齐刚刚吐出一口气,准备去打水,那张熟悉的人痴痴地望着他,温柔唤道:“少时,你怎么还在我房里。”

  司齐手指发抖,脸色刷白,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本以为子车涟已经爱上了南溪。即便是开始存着不同的心思,可毕竟他们那么融洽的相处,子车涟眼中的深情是真的,他的爱意也是真的。可现在他听到什么,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现在正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司齐深深吸了口气,才挥开子车涟的手,去外面打水。子车涟不住的嘟囔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总能清晰的听到两个字-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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