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总是我的菜_

  我叫做司潘,是司齐的弟弟。

  当我把尖刀刺入司齐的胸口时,我的灵魂感到一阵战栗,我将我最迷人的笑容展现在他的眼前。

  我想那个时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刻。

  接着,我就将刀刺向自己,是腹部,偏左侧,那里是脾脏。

  在急救中我学过,这里是腹部伤害中最常见的外伤,会导致大量出血,抢救不及时,就会失血性休克,最后死去。

  我并不是想要为死亡多拖一点时间,我只是想尝试这样的死法。

  温热的血液从我体内流淌出来,我的力气逐渐被抽去,我还能保持清醒看到钟云哥跪在司齐的身边,他的脸色沉静,有种奇异的沉默。

  这样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我想他应该歇斯底里的怒吼,像孩童一样放声大哭,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安静的跪在司齐的旁边。

  看不懂他。

  从他第一天把我带走时,我就看不懂他。

  我自记事起,就跟在他的身边,远度海外,隔绝亲人。他对我很好,无微不至,非常关怀。身边人都说我走了大运,得钟少如斯青睐。

  我低头羞涩的笑着,什么也不说。

  他对我的关注的确很多,范围也很全面。但我能感觉到,他温柔呵护下的虚伪。

  他能够推掉一天的会议陪我看舞台剧,整晚不睡觉听我抒发心底的苦闷,他教导我为人处世,他给我介绍各式各样的女孩,是他带着我成长,我不该这样看待他。

  可他唯独不让我回家。

  我知道,他害怕我见到司齐,他从来没有说出这个,可我能感觉到。

  在我屈指可数亲人中,从头到尾的空白就是司齐,这样很奇怪,我们是兄弟,却没有任何的联系,就像是陌生人。

  也许是血浓于水,从骨子里带来的羁绊,我对这个陌生的哥哥十分好奇,即使我没有见过他的样子,我还是十分喜欢他。

  我开始偷偷的查询司齐的讯息,他俊美优秀,与我想象的兄长更加完美,我崇拜他,敬仰他,希望有天能站在他的身侧。

  很快钟云就发现我的小动作,他一直以来的温柔面具终于碎裂。那天他的脸色惊慌,勒令我不许再关注司齐,然后给我介绍各种女孩。

  我讨厌这种强迫性的交往,可能是寄人篱下的害怕,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听从钟云的命令。

  钟云和我之间有一面墙,他可以通过到我的世界,肆意的计划我的人生,我却不能触摸他的世界。

  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邓肯教授曾经对我说,你就像一张白纸,纯白无暇,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描绘出属于自己的画。

  我以为他是对我的赞美。

  很快我发现我错了,他真的在我的人生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喝下带有安眠药的牛奶,醒来时就发现邓肯教授趴在我身上,那种恶心滑腻的触感在我身上游移。我四肢被绑住,动弹不得。

  我害怕,大声哭泣,那时在我脑海中浮现的人,不是日夜相处钟云,而是素未谋面的司齐。我不停的叫着司齐的名字,希望他能破门而入,赶过来救我。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我潜意识中,会来救我的人居然是司齐。

  当然,没有任何人来救我。

  邓肯教授的威胁十分有效,我什么也不敢说。

  那天晚上,我照常下课回家,我问钟云,男人为什么会摸男人?

  钟云的脸色瞬间难看,他面带鄙夷道,因为那些人是变态,是让人恶心的存在。

  他还说,你可不能学他们,你要是跟那种人打交道,我立刻跟你断绝关系。

  点点头,我将话都藏在肚子里。

  但我遇见这样的变态越来越多,我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跪在教堂对神忏悔。

  我有罪。

  马克学长是忠诚的基督教徒,他说我像堕入人间的天使,他将羽毛装饰的翅膀安在我的身上,剥下我的衣服,把我赶到树林中。寒冷的冬季,漫天鹅毛大雪,似乎要和我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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