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总是我的菜_

  宁非拉着钟宁道:“谢谢你,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我已经24岁,而且,他就是我的儿子。”在护士震惊的目光下,她有些骄傲的扯了扯钟宁,好似钟宁是她的儿子,是个莫大的荣耀。

  钟宁还不太懂怀孕的确切含义,直到宁非肚子渐大,他从左邻右舍窃窃私语中明白,他将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他当时只是淡定的将作业做完,抿着唇,在所有小孩子放学离开后,挨着班级找寻顽皮学生扔下的塑料瓶,然后从垃圾回收厂里卖几块钱。一复一日,他没有对别人讲过,将存的钱放入床底下的鞋盒中。

  宁非在腿肿的走不了路时,钟宁从床底拖出鞋盒,把钱放在宁非面前道:“你不用出去工作,我可以养你,还有妹妹。”他挺起胸膛,端着做好的肉丝面放在宁非面前道:“等我长大了,我就能赚更多钱,天天吃烤鸡烧鹅,还有肉丝面。”

  宁非是早产,生下个瘦小的男孩,身子都是绛红色,十分丑陋。钟宁在新生儿室外的玻璃上趴在看弟弟时,心里是极不高兴,他想要的是漂亮的妹妹,并不是这个丑八怪弟弟。

  他从小就知道在学校里倒卖东西,文具小吃玩具,这让他狠狠赚了一笔,直到被告发,他才转行在小店打工,他要养不懂事的宁非,照顾哇哇大哭的钟非,他的任务很重大。

  宁非的健康好像在生完孩子就用完了一样,她总是生病,然而舍不得钱买药,她又在钟宁面前隐藏的很好。她只是常常抚摸着钟宁的脸,笑道:“你跟他真像,总爱板着张脸。”

  钟宁眼皮都不抬,麻利的择菜道:“那您告诉我他是谁,我试着去要赡养费。”

  宁非噗嗤一笑:“你们俩是我偷来的,没人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可是我的命根子,没了你们我活着可有什么意思。”

  “那为着命根子,你今天晚上可要吃完一碗饭,别动几筷子就不吃。”钟宁费力的剥玉米粒:“固然人是铁饭是钢,但浪费粮食也十分可耻,你不吃饭,弟弟怎么会有奶水喝。”

  宁非震惊道:“小小年纪,居然懂这么多。”

  钟宁扯扯嘴角,面无表情道:“是你懂的太少。”

  在钟非三岁时,宁非终究是熬不住了,她的病并非是致命的,只是身子亏空太过,又积累许久,在家擦地板时,身子一软,从楼梯上栽了下去。直到上高中的钟宁下晚自习回来时,漆黑的家中只有饿的大哭的弟弟,和一副血淋淋又冷冰冰的场景。

  钟宁几乎放弃了学业,准备边打工边照顾弟弟,这时有个女人出现,她叫沈春元,她嘴上涂着鲜红的口红,穿着一身名牌,钟宁知道那都是宁非的大爱,倘若宁非还活着,她铁定会绕着沈春元转圈圈,一脸虔诚的伸手摸着对着杂志流口水许久的名牌衣服包包。

  这个女人说会收养他们,会对他们好,后来果真带着他们住在豪华的别墅,送他去最好的学校。钟宁表面顺从,心中只是不信。这个女人出现的时机这么巧,而且她说是宁非最好的朋友,并拿出两人亲密合影给他看。

  可是如果宁非真的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在他们穷的天天吃馒头,用不起电在百货大厦乘凉时,这个好朋友为什么没有出现。但是怀疑总归是怀疑,他并不能做什么,因为他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助。没过多久,他就弄清楚了一切,因为他有钱的生父钟笙出现。

  他知道了沈春元真的是宁非最好的朋友,并且在宁非同钟笙矛盾时,顺势爬上了钟笙的床,并且在宁非面前炫耀,刺激她离开钟笙。而宁非,他的母亲也不过是多情父亲曾经包养的小女孩儿,只不过不知谁先失了心,甜蜜日子未过多久又逐渐离心,直到现在这样阴阳两隔的境地。

  钟宁觉得他的父亲见他第一眼像是要哭了一样,就如同他送宁非去医院时,身子抖着紧紧抿唇,眼眶泛红,却又强逼着自己不许哭的模样。他并没有恨他的父亲,事实上宁非一直告诫他不能够怨恨父亲,要恨就恨母亲,因为是她私心想要得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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