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饲主总想吃掉他/重生之怀净_

那人听到了脚步声,吓坏了一般,背脊猛烈一颤,而后抖抖索索努力用惊恐的气场抗拒着他的靠近。

周怀净毫无经验,浑然不知道该怜惜一下可怜的陆·鸟儿·抑,快步走过去,然后下蹲俯下身拍了拍陆抑的后背。“二叔?”

陆抑被逼到绝境,前面有墙,后面有人,只得惊惧地哆嗦。

周怀净好奇到不行,蹲下来,两只手一伸抱住陆抑的脸颊转过来——深邃俊美的面孔上铺天盖地的惧色,狭长的丹凤眼竟是令人古怪的清澈如水,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撩开眼帘觑着面前的人。

两双同样纯洁无暇的眼眸对视,各自眨巴两下眼睛。

周怀净嘴角翘起软软的笑容,最近养出来的婴儿肥将他的笑意衬出几分稚气,两边的酒窝让这丝笑像抹了蜂蜜。他探出食指,轻轻地撩了一下陆抑的睫毛,那对睫翼犹如被人用指尖触碰的蝴蝶,颤颤巍巍地扇动起来。

丝丝麻麻的痒意从指尖蹿到心底,周怀净心脏剧烈一跳,缩回手指舔了舔,那让人上瘾的似有若无的触碰已经消散。

周怀净盯着他的眼睛,问:“二叔,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陆抑不作矫饰的困惑表情平铺直叙地将心底的想法暴露出来,哪儿像往常那样似笑非笑。他方才还在害怕着,现在和周怀净面对面,心里却没有了漫天的惧意。大约是他长得太过精致了,孩子气的神色虽然怪异,但决不让人反感。

周怀净歪着脑袋打量他一会儿,再问了一遍:“陆抑,你记得我是谁吗?”这回偷偷换掉了称谓。

陆抑对光十分敏感,周怀净一动脑袋,半挡在他眼前的阴影挪了挪,灯光直直地照射过来,惊得他又要寻找地方逃窜,于是转了身体一脑袋埋进了周怀净的怀里,掩耳盗铃地犹如那些光芒都不存在,身体像找到了庇护所,安然地缩进周怀净怀里,背脊因为紧张的喘息起伏了两下,安静下来。

周怀净对骤然的投怀送抱适应的很快,这一个晚上就快把一个星期的笑容都平展开来。他笑眯眯地模仿着陆抑平时抱着他的动作,温柔地安抚着怀里的“男孩”,下巴蹭了蹭粗糙的板寸,满足地笑弯了眉眼。

周怀净满肚子的坏主意冒了尖儿,这回没了管束,登时就要撒丫子胡来,酒窝深了又深。他凑到陆抑耳边,叫道:“二叔。”

陆抑没反应。

“陆抑。”

陆抑没反应。

“爸爸。”

陆抑突然抖了抖,仰着俊美颓废的脸,下巴处还有青茬,一本正经稚气满满地控诉:“陆抑不要爸爸。”

周怀净摸了一把硬硬的胡茬,想到秦医生的话,又想起陆抑对这两个字的厌恶,诧异地问:“为什么不要爸爸?”

陆小鸟一个猛然重新扎进周怀净的怀里,傲娇地不肯说话。然而周怀净哪里能受得住他强势的撒娇,被顶得直直摔倒在地上,陆抑就压在了他身上。

光线大盛,陆抑眼睛也要灼瞎了似的,用力闭着眼睛胡乱挥舞着手,凄厉地叫:“光!光!”

周怀净被陆抑突然的发力给打中了腰部,闷疼地扶着地爬起来,跑去把灯给关了,黑暗重新回到这间屋子。

陆抑像被抽了力气,在刚刚的几个闹腾动作里费尽了他所有的心力,现在颓然地坐到地上,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又要钻回墙角。

周怀净对黑暗有种异于常人的敏锐,听到陆抑的声响,毫无困难地重新走回来,蹲下把陆抑一把撸回来。陆抑没有挣扎的动作,安静地缩在他怀里。

周怀净摸到他一头的冷汗,心底流淌过丝丝的难过。他安抚地亲了亲陆抑的额头,说:“不要怕,这里没有坏人。”

陆抑哼唧一声。

这会儿一停顿下来,再加上被黑暗包裹着的极致的宁静,两人只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和砸在窗户上稀稀拉拉的雨打玻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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