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青衣染_

  宇文崇抱着千寻逐步走进殿内,对千寻道:“到家了哦。”

  宇文崇说的是家,而不是宫。家与宫大相庭径,家是温馨的,平凡的,幸福的,给人一种依靠。而宫,它只是一座冰冷的宫宇。

  千寻眼珠转了转,好像刚回神似的,诧道:“皇……皇上。”

  宇文崇把千寻到床上,调笑着刮了刮千寻的鼻梁,“小懒猪,才这么一会都会睡着。”

  千寻无从辩解,羞赧地低下头。

  宇文崇坐在床沿边,把千寻受伤的脚放到腿上,缓缓褪去鞋袜,千寻肿得如包子的脚便完整地展现在宇文崇面前,心里对西门雪的厌恶更深了一分。

  “待会御医就来了。”

  “皇上,没事的,不过是崴着而已,涂些跌打药酒过些日子便好了。”

  “还是看看较好,这么关键的部位,万一落下毛病就不好了。”

  来的御医叫钟竹水,留有半长的山羊胡子,两鬓斑白,大约花甲之年,家中四代都为御医为朝廷效力,却都没被重用,所以关于钟家的流言蜚语也很少。

  钟竹水被传来偏殿,还以为是给哪位不得宠的妃子看病,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也在此。

  钟竹水忙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御医,哪里愿意深究深宫中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崇道:“平身吧,千寻的脚踝崴到了,你过来给他看看。”

  钟竹水恭敬地低着头上前,仔细地看了看伤处,却不敢伸手摸。

  片刻后,钟竹水道:“伤着了经,还好没伤到骨头,用草药敷上几月便好,期间最好静养不要下地。”

  宇文崇道:“你回去配最好药拿来给千寻用,知道了吗?”

  “是。”

  “若是有人问起,你怎么答?”

  “有一位看守后宫的侍卫脚受伤了……”

  宇文崇很满意,道:“下去吧。”

  “臣告退。”

  钟竹水走后,宇文崇对千寻道:“你脚不方便,过几日的秋猎就别去了,好吗?”

  千寻闷闷地点点头,他还盼望着能在秋猎上看到宇文崇的英姿飒爽呢。

  宇文崇有些好笑,“不就是个秋猎,用得着垂头丧气吗?好了好了,到时我再想办法让你去好了吧。”

  “嗯。”

  是夜,宇文崇把七灯秘密召到御书房内。

  “不知皇上又有何贵干呐?”

  宇文崇并未停下伏案疾笔,直接开口道:“之前在外面不方便,朕还没有清楚七灯大侠当了皇帝一日的感想呢,不知大侠是否只顾着享福了?”

  “皇上说笑了,草民哪有那个胆子呐。不过感想,倒是挺多的。”七灯话里有话,一看就知道有戏。

  “那不知七灯大侠可否说来予朕听听,朕这个戏中人还不知有何好戏呢。”

  “既然皇上要草民说,草民就大言不惭咯。”七灯道,“皇上演的是一出提线木偶戏。”

  宇文崇提笔的手一顿,诧异道:“哦?提线木偶戏?何出此言?”

  “提线木偶戏表演时,人在幕后一边用绳子操纵木偶,一边演唱,并配以音乐,人虽没有有直接碰到木偶,木偶却也能跟着手动。而对于皇上而言,间接操控着木偶的,便是宫里的侍卫,演唱的是各位图谋不轨的大臣,悦耳的音乐嘛,就属婀娜多姿的贵妃了,而那最重要的幕后人,想必皇上心知肚明。”

  宇文崇蹙眉深思着七灯话里的意思,眼光冰冷,嘲讽道:“这还真是一出丰富多彩的木偶戏啊。”

  七灯笑而不语,只是点到为止。

  宇文崇转念又一想,问道:“你可否听过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的楚水门?”

  “嘁,江湖四大门派?不过几群小小的山贼聚族而居形成的三流九教的罢了,哪里能称得上大门派。”

  听七灯这般说,宇文崇不免也觉得好笑,看来那几人所说的皆是夸大其词,楚水门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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