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青衣染_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出了皇城,到了不知名的荒山上,追赶的侍卫们早已不见踪影,那人终于停了下来。宇文崇虽停下了却还有些失神,再次回过神时却发现那人已经累趴在地上了。

  宇文崇朝那人看了看,那人满脸的鲜血显得有些狰狞,看不清原来的容貌,一身的破旧的青衣已被红血染尽,像火红花纹一样般印在衣服上,妖娆而悲哀。

  快速起伏的胸膛看得出他在大口呼气。宇文崇也不知现在自己现在该干什么,只好呆呆地站在那人的旁边等着那人恢复体力。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突然单膝跪在了宇文崇面前。

  “皇上,您没事吧?”那人声音有些沙哑。

  宇文崇回答道:“没事!”你的伤才有事吧。宇文崇本想说话出这一句,却不知该如何出口。

  那人听见没事两个字终于歇了一口气,用衣袖简单地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便想站起来,失血过多导致他头有些晕身体有些无力,站起时脚一软便想要倒地,下意识紧闭起双眼任由身体下落,过了一会,预期的痛苦并没有来到,感觉有一只胳膊环住了腰,才导致自己没有下坠。

  睁开眼看清楚是宇文崇后,不禁有点不知所措,立刻抽身离开了宇文崇的臂弯,低下头双膝跪下,挡住自己满脸的绯红:“臣妾逾矩,请皇上恕罪。”

  宇文崇看着那人要跌倒,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他,做完这个动作后才觉得有点不妥,但又想到那人舍生忘死地救自己出来,自己帮助一下救命恩人应该也合乎常理,便也就释然。况且那人总是给自己一种久违而又陌生的熟悉感,特别是那一身带血的青衣,宇文崇陷入沉沉地思考中,从而忽略了那声“臣妾”。

  再低头看着那人带着伤一副甘愿受责罚的样子,从未关心过别人的宇文崇突然有些心软,忖了一会才道:“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不用那么拘谨。”

  宇文崇硬生生阻止了自己想要扶起那人的动作,冷漠地把脸背过去,问:“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宇文崇原本想用“朕”来形容自己的,却想到现在的他已不是帝王,生生挤出来个“我”字。

  “臣妾名纳兰千寻,是……”千寻的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又突然一凛,转而严肃地说道:“皇上,此地不宜久留,已经有人追来了,走为上策。”千寻能感受到来的人很多,而且大多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宇文崇这次他听到了那声“臣妾”,不禁有些疑惑,他刚刚触摸到了那人的腰肢,虽然很纤细,但却不似女人那般柔软,他十分确定那人就是一名男子,可他为什么要以“臣妾”自称呢?好像只有妻妾才会自称自己为“臣妾”的吧?

  宇文崇斟酌不出结果,只要换了个着眼点,在心里默念“纳兰千寻”这四字,莫名又生出一股熟悉感,脑子里好像要有什么东西浮现,但还没来得及思索,就被千寻带着疾驰而去。

  宇文崇武功尽失,千寻又带着伤,哪里有百名高手跑得快?

  “陛下!逃犯就在前面,他们往绝壁那边跑了!”一名侍卫说道,话中的陛下自然是指齐辉。

  “传我旨令,全体人员加速前进!我倒要看看宇文崇能跑到哪里去!”齐辉语气中带着轻蔑。

  千寻已经自顾不暇,只能一味地带着宇文崇逃,他现在已经无时理会前方会是什么。

  许是天意弄人,他们居然自寻死路到了绝壁上。绝壁三面都是悬崖,悬崖深不可测,而唯一的出路又被齐辉堵死了。

  宇文崇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只觉得寒意从心底彻底蔓延开来,心里默默想着:看来今日必定是要一死了。

  千寻也没想到此路是绝路,但这已成事实,怨天尤人也无济于事。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歉疚地跪下对宇文崇道:“皇上,臣妾无能,恐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