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摄政王_

“不过我今天又改变想法了,这世上还有许多美景是骑马看不到的,可能需要徒步深入丛林,可能需要一步步踩着山石登临峰顶,我可以背着你,甚至用绳子将你捆在我身上,但以后我老了背不动了怎么办?想来想去,我觉得你还是能站起来更好,这样你不放心我孤身涉险的时候,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骑着马随我一同出塞……”

薛云清的脸忽红忽白,严冠玉却没能从他脸上寻找到应有的羞赧或恼意,反而解读出了几分落寞与绝望。

薛云清转头看向窗外,嗓音干涩:“要让你失望了,师父说,我这腿伤的时间太久,即便能站起来,也很难完全恢复,也许会有点坡脚,甚至需要依赖拐杖。”

严冠玉愣住:“怎么会?之前在青州,他不是说能治好吗?”

“那时候我还没拜师,与他关系不亲近,也很抵触,他给我诊病的时候我不肯配合,只让他检查,不回答任何问题,他了解得不彻底……”

这还真是他能干得出来的傻事。

严冠玉无奈又心疼地在他膝盖上揉了揉:“没事,拐杖就拐杖吧,能重新站起来总是好事。”说完顿了顿,渐渐有些明白了自己情路坎坷的真正原因,诧异地抬眼看着他,“你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拒绝我的提亲?”

薛云清不自在地握紧扶手,亲事应都应了,再别扭倒显得矫情,干脆不说话,只是脸似乎没处搁了。

严冠玉看他这默认的态度,无奈扶额。

难怪啊难怪,难怪云清到京城之后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以前在青州的时候别扭归别扭,可对他的各种调戏逗弄都反应激烈得很,带着明显的害羞与欲拒还迎,可到京城之后,他整个人都沉寂下来,面对自己花样百出的剖白心迹反应平淡甚至消极,现在回想一番才明白过来那是一种“认命”。

对别人来说,或许能站起来就是极大的进步与改善,可云清与别人不同,他骨子里骄傲到自负,绝不允许自己在人前示弱,对他来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路恐怕比坐在轮椅上更加难熬,那是一种完全无法掩盖的缺陷,走到哪儿就明晃晃昭告到哪儿,他宁愿坐在轮椅上闭门不出,拿一块薄毯自欺欺人地盖住。

严冠玉心疼死了,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亲:“没事,都听你的,你想站就站,想坐就坐,大不了我勤练体魄,以后年纪大了也能把你背起来,再说,我那么聪明……”

“我试试。”

“背不动还可以想想办法嘛,比如……”严冠玉看着他,“什么?”

薛云清扭头看向别处,修长白皙的脖颈拉出优美绷紧的线条,不自在地低声重复刚才的话:“我试试。”

严冠玉怔了半晌,眼睛忙着欣赏他此刻勾魂夺魄的颈项,脑中忙着感动于他愿意为自己克服心魔的决定,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冲击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薛云清说完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确实是为了严冠玉才做出这么个艰难决定的,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介意,可今天从宫里出来之后,他前所未有地期盼自己能站起来,哪怕拄着拐杖。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口中却欲盖弥彰地狡辩:“你少自作多情,我不是为了你才……唔……”

严冠玉狠狠堵住他的嘴,没有任何由浅入深的挑逗过渡,直接就是令人窒息的深吻,每一次探出舌尖都恨不得顺着喉咙直抵他内心深处。

薛云清被迫仰着头,呼吸急促,来不及吞咽的口水竟顺着唇角挂下来,屋子里的气氛瞬间糜艳起来。

深秋的凉意似乎被隔绝在门外,陷入情动的两个人满身燥热,放下心结的薛云清第一次生涩地主动迎合,用自己发麻的舌尖在对方的舌根处轻轻拨了一下。

这一下撩拨简直就是电闪雷鸣,一道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精准又沉重地狠狠砸在燃着火星的枯草上,顿时“轰”一声,漫天大火冲天而起,火势迅速蔓延开来,不过眨眼功夫,一整片无边无际的草原统统陷入火海,火海上空的气流变得有形起来,在蒸腾的热浪中无尽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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