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浇灌成的黑莲花[重生]_

这种时候,怎么能叫顾宁远相信,沈约乖乖地待在顾无双的家里,难不成还在同顾无双说自己同那个“他”的心意?

顾宁远开车到了顾无双的家门口。

顾无双穿着一件睡衣,缩着脖子,又哀愁又痛苦,刚刚才讨了父母一顿骂,此时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等着顾宁远。

他真是害怕极了。

顾宁远瞥了他一眼,态度是难得的冷淡,随他一起进了屋子,顾随夫妻俩也起床了,在屋子里头等他。顾随的妻子一见到顾宁远连忙道歉,“都是我家无双不懂事,瞎做事,都敢骗人了。”

顾宁远摇了摇头,即使满头恼火,还是很冷静的,“要不是沈约提出来,策划的事,无双是不敢做的。”

他又对旁边说:“我单独问他几句话,不耽误多久。”

顾随夫妇只好上了楼,把客厅留给了两人。

屋子里一片沉寂,没有声音,只有一盏明亮的日光灯,冷硬的光照射到地板上,反射到人脸上,也全是苍白冰冷的。

顾宁远打断这沉默,“那你知不知道,沈约去了哪?做了什么?”

顾无双的嘴倒是很紧,很讲义气,即使是害怕畏惧,却一个字不说。

问了一会,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无双你是不是觉得,”顾宁远居高临下,看着顾无双,“我太过大题小做了?”

“不是不是,”顾无双哭丧着脸,连忙否认,“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顾宁远捏了捏额角,瞧起来很疲倦,似乎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反应过度。你也知道,他小时候走丢过。从那以后,我都有些害怕,怕他一个人出门,我却找不到他。”

顾宁远这样的人,在旁人看来应当是无所畏惧的。即使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似乎也不应当是这样的小事。可他现在却是这样郑重地在说自己的害怕,没有丝毫作假。

顾无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几乎不敢出声。

只听顾宁远继续说。

“可他已经长大了,又聪明又能干,想必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找不到回来的路。可我还是担心他。”

顾无双想了许久,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十一叔,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叔去哪了。他只对我说,说是要约喜欢的人出去玩,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顾宁远松了口气,其实这个他预料的不差什么,只是不听顾无双说出口,总是难以放心。凭着沈约的能力和性格,大约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你去睡吧。”

顾无双站在楼梯口,犹犹豫豫,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要是小叔知道你这么担心他,即使是再喜欢那个人,也不会出门的。”

顾宁远没有回应他。

若是以往,顾宁远虽然知道沈约大约是有一个喜欢的人,可却是这样相信的。

他养大了沈约,对那么点大的小不点,倾注了整整十年的光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才把他养到了今天。他总是想,他和沈约之间,彼此都是最重要的人。

可他却看到了那张纸条。

沈约说,那个人是他的一切。

顾宁远觉得有什么如鲠在喉,他看到那句话,心绪翻涌,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沈约早就喜欢上了旁人。

他才十七岁罢了。顾宁远都不舍得叫他明白情爱的滋味,爱情虽然甜美,却总难逃忧伤。就像现在,沈约年少轻狂,孤注一掷,同旁人也说了,买了玫瑰,逃家出去过七夕,却也不知那个不知名的人喜不喜欢他?

那人又有什么模样,什么秉性,怎么的能耐,能让沈约喜欢上?

顾宁远想了许多,最后盖棺定论,艰难地承认,反正那个人不是自己。

那还要想什么呢?都不必再想了。

顾宁远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同他背倚着背,像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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