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浇灌成的黑莲花[重生]_

顾宁远点了点头,原本打算靠在椅子背上入睡。可沈约凑到他的身旁,努力抬高肩膀。两人原本便靠的很近,这时候几乎贴在一起。

沈约明显是打算叫顾宁远靠着自己的肩膀。

这倒是新奇的经历。可顾宁远却拒绝了。

“你的肩膀撑不住我的。”

可沈约对这件事兴趣十足,最后顾宁远半躺着卧在沈约的腿上。

大约真的是太累了,顾宁远原本没打算真的睡过去,可真的渐渐昏睡过去。

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而绵长,身体也不想才开始那样因为担心压到沈约而显得有些僵硬,甚至他的脸上由于过于温暖的环境而显得有些红。

沈约忍不住碰一碰他的脸。他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很怕吵醒顾宁远,却还是忍不住。

从额头顺着脸上的弧度慢慢滑下来,再到脸颊,鼻子,最后是略有些干涩而柔软的嘴唇。

沈约看到前面司机有些疑惑的眼神。

他心跳得极快,慌了神,强硬镇定下来又笑了,手下微微用力,“你看,我哥睡着的时候也挺好玩的。”

司机也笑了笑。

沈约的笑慢慢收敛起来,把手缩了回来。

他的右手中指指腹曾在刚刚贴过顾宁远的嘴唇。

沈约想着想着,也许是想着刚才,也许是圣诞节,他忍不住把手伸出来,也慢慢地贴上嘴唇。

那触觉几乎有很柔软,很温暖的错觉。

他抵御不了这种错觉,甚至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外面的雪渐渐下大了,飘飘扬扬,是这一夜的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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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街角一个隐蔽的酒吧还是灯红酒绿,音乐嘈杂声震耳欲聋。

顾鸿上半身趴在吧台上,穿着一件厚重的毛衣,汗水从脸上低落。他已经瘦了许多,脸颊上颧骨突出,整个人老的可怕,头发还是黑的,只是发根那里已经是白的了。

“再来,再来一瓶酒。”

酒保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给他递了一瓶低价酒。生怕他吐在这里,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若是以前,顾升全还在掌权的时候,哪怕是他不在掌权,前几年的顾鸿都对这种廉价的酒精,这种低档又鱼龙混杂的酒吧不屑一顾。

可现在酒精从喉咙里滑过去,顾鸿的大脑和胃一样产生烧灼的错觉。他还是东临顾家的顾鸿,父亲是顾家最长的那一辈,手里握着顾家的股份。他担了个不太重要的职位,钱财不断,醉生梦死,声色犬马,每天不断有人投怀送抱。

谁也不会认出来他是几年前那个年近五十,还风度翩翩,能在晚宴上女人堆里讨得芳泽的顾鸿。

顾升全最终还是没撑过中风和现实的打击,死在了一年前。他是这一辈中活得最久的,也理所应当地以为自己到老了,扬眉吐气,最终掌握顾家的大权。

最后只是一场空梦。

他死了以后,退休金自然也不会再发了。顾鸿曾经找了几分工作,但东临市哪一家的管理层不知道他,即使招进来,也是存了看笑话,解私仇的心思。顾鸿活到这么大岁数,从没被人那么颐指气使地对待过,没一份工作干的长久。

顾鸿前几年也没存过钱,原本就是坐吃山空,只等着顾升全的退休金勉强度日。现在顾升全一死,全都完了。

人只有等到快吃不上饭的时候,才真的能感受到迫切。

顾鸿去过公司,去过顾宅,去过其他的顾家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济他。

他恨这些人,所有人,恨的咬牙切齿,却有珍惜自己的性命,还想苟延残喘得活下去。顾鸿怕死怕的要命,他见到顾升全死前只瘦成一把骨头,因为中风连坐的坐不起来,说不出话,可怕极了。顾鸿再也没敢去看他,连死了处理后事都是顾宁远派人包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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