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_

  楚亦扬歇了口气才走过去,站定在青年面前,瞧着他将自个儿手背咬出了一圈红印,就跟那不是自己手似的,垂落低俯的眼中泛起水光,粼粼如波。他心里沉沉一甸,伸手去拨靳雨青的胳膊,故作镇定道:“别咬了,那是自己的手,不疼么?”

  轻轻一拨没能推动,楚亦扬也按捺不住了,狠狠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用力把那被衔在口中的手掌拽了出来,看着被啃出了好几排牙印的鱼际,气道:“这么想咬?咬我算了!”

  他捏起青年的下颌骨,不容置疑地堵上那双微微张开的嘴唇。兜帽在挣扯中被掀翻过去,鹅毛大雪积到两人的头顶,楚亦扬头顶的雪瞬间就被他的体温暖化,湿了发烧、濡了衣领,而靳雨青却顶着迟迟不融的雪,仿佛头发顷刻间花白。

  靳雨青挣扎了两回,最终在楚亦扬的恼怒堵吻中狠狠咬了他的舌尖。一闪而过的血丝味道让靳雨青冷静下来,他抬起双臂挽住男人的脖颈,自我惩罚一般仰着头,回应这个粗暴的唇舌纠缠。

  楚亦扬拂过他的脸颊,摸到一手凉津津的水气,顺着脖颈往下滑。虽然胸腔拧搅着也钝痛无比,却觉得这样就好了,他尽可能温柔地擦去青年脸上的水迹。

  “我没有做错,是不是,老师?”靳雨青自我安慰一般重复着,“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可我不能让妈妈知道我还活着,让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丧尸,然后等末世结束的时候,让她再一次面对死亡的痛苦。”

  楚亦扬怜惜地看着他,倾听着。

  “妈妈现在在一所临时孤儿院里帮忙,照顾那些在末世里失去了父母亲人的孩子们。我想……总有一天,她会渐渐淡忘失去我的痛苦,也许还会收养一个孩子,照顾他、看他成家立业。那个孩子会慢慢取代我,填补我的空缺……”

  “没有人能取代你的,雨青。”楚亦扬打断他的渺远思绪,低声道,“不管是伯母,还是我——你就是你,我们心里的那块空缺是别人永远也填补不上的。假如你在我们的视线外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那片空缺就会慢慢腐坏,成为再也无法愈合的烂疮。”

  靳雨青无助地望着他,眼睑积着一汪水泊,喃喃着:“可我不能……绝对不能……”

  “也许你有你的决定和想法,我的确干涉不了。就像你执意隐瞒我三年,假如不是我发现端倪强行突破你设下的迷障,是不是只有等到末世结束的那天,我才能到你的英雄碑石前,看到你的照片,然后鞠躬献花?”

  楚亦扬的脸上盈现出浓重的无奈,“你自己挑起这样沉重的责任,却独独让我一个人隔绝事外。也许你以为,我会忘记你、冷却你,在新的世界里若无其事的生活。但我告诉你,那只是你无端的想象……我会孤苦伶仃地活过末世,直到死,才知道自己背负着怎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罪名。直到在你的碑前,被人唾弃是胆小如鼠、毫无担当的懦夫。”

  “我没……”靳雨青张嘴反驳。

  “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保护,靳雨青。”楚亦扬不容他开口,郑声截断他涌到嘴边的狡辩,“你凭什么掌控我们的思想,替我们下决定,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从此幸福快乐?靳雨青,是不是皇帝当多了这坏毛病就改不过来了?”

  靳雨青瞪着他看,停在睫毛上的碎雪随着他三三两两的吸气声而簌簌震落,他抬手抹去滑到嘴边的泪,又委屈又气道:“你才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就突然杀到我的基地里来,让我措手不及!凭什么你想睡我就睡了,我却要提心吊胆怕你感染病毒!凭什么——”话说急了,他猛地一抽气,“……凭什么你教训我就要听?楚亦扬,你才不是东西,你还下套勾引学生呢……”

  楚亦扬:“……”

  “要不是你勾引我,我干嘛这么喜欢你、躲着你、还害怕你出事?!楚亦扬,我为什么要被你随随便便就揉圆捏扁……”他眼角又滴答出透明的泪液,将眸子染得水亮,“我不过是想让你帮我照顾妈妈,你就拿出一大堆道理来教训我……你一定觉得自己是老师,所以讲什么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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