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_

  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女式的,大团玫瑰绣的锦被,和市面上最受女孩子们欢迎的彩色琉璃套杯,拉开衣橱,也尽是颜色鲜丽的裙衣,更不乏几套样式轻佻的女用内衣,都是近几年才流行起来的料子。

  靳雨青不太明白,能够独自拥有一座岛屿,为所欲为,甚至连王族也无法干涉此地,不仅是岩岛主人更是诡异红教父神的哈里斯,明明身边有成群结队的年轻女信徒,他为何对这些女装如此酷爱,还将它们奉为圣品。

  简直是一种病态畸形的爱好。

  他随意看了看屋中的物品,无意中在一件胸式内衣的侧边发现了一个金色刺绣,那也许是个女孩儿的名字,叫多莉丝。靳雨青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毕竟这是一个用烂了的女式名,一点儿也不特殊。

  靳雨青在灯下坐了一会,看到门外影影绰绰,他拎起桌上的水壶走出去,将玻璃壶器往侍女怀里一丢,趾高气昂地说道:“你们是想渴死我?”

  “立刻为您奉水。”侍女语气虽然恭敬,但是硬邦邦的。

  他抬脚向外迈步,即刻就被拦了下来:“父神吩咐过,神洗仪式期间,没有召见您不能随意走动。”

  “神洗?”

  说起神洗仪式,侍女的表情流露出向往和崇敬:“父神每月都要闭关用神水沐浴,洗去污秽,重获新生。”她抬眼瞥了靳雨青一下,“只有真正得父神喜爱的信徒,才有机会一同受洗,与伟大的父神融为一体。埃米尔·琼斯殿下,仪式结束之前,您还是回去吧,不要让我们为难。”

  靳雨青摸着下巴踱回房间,心道,鬼才想与那个妖魔融为一体!从窗口仰望天空时,他忽然恍然大悟……什么重获新生的神洗仪式,哈里斯如果真是尤里卡的父亲,那他也差不多是只半人半狼的东西,他极有可能是为了躲起来以度过满月期的不适。

  他需要确认。

  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与猎鹰团在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虽然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但从岩岛上不时飘雨的天气以及夜晚瘆凉的温度可以估计,季节最起码已经要入冬了。

  在当初那个地下穹窿所受的伤使他肩膀一直隐隐作痛,尤其是被尤里卡发狂时狠狠咬过的地方,一到下雨天,就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处境。

  从被带入圣殿后,他一直没能再见尤里卡,也无缘去打探赫拉斯他们被关在哪里。但靳雨青以温和听话的虚假面目,和每日为哈里斯屈膝奉酒的顺从,从男人那里换取了一部分的自由。

  岩岛圣殿里一直阴恻恻的,光明几乎和这里无缘。也许是心理作用,靳雨青总觉得这些石头缝里都散发着血腥味,每天都有面无表情但足够虔诚的侍女用皮毛做成的工具将地板洗刷地光滑可鉴,他不禁猜测,那拖把上的是人皮或者狼皮也说不定。

  埃米尔这具身体虽然接受过王族的武艺训练,但比起之前几个世界的强壮体魄来说,确实差了一点,对着镜子掀开衣物,看着这身奶白色的瓷感肌肤,盈盈一握的细腰,被胭脂和华丽首饰装点的年轻脸庞……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幅形象略软绵,也怨不得那些侍女信徒们将他视作争抢父神偏爱的眼中钉。

  靳雨青连双鞋都没有,哈里斯不允许他穿,某次他自己用草梗编织了一双被哈里斯发现,竟然愤怒地用匕首划了稀巴烂,还威胁他胆敢再做出这种事,就会割断他的脚筋。

  他只得用两只光溜溜的脚板踩在冰凉的青灰色石板上,岩岛的海风和入冬细雨很是折磨人,靳雨青一身轻飘飘的女式裙,掩在拖地裙摆下的双脚冻得发紫。所幸哈里斯在其他吃穿用度上从不刻薄,靳雨青从圣殿后面的花园里发现了和杂草长在一起的小姜,他将姜采集回来,研磨出汁液和侍女送来的护肤脂霜调配在一起,抹在手脚上驱寒。

  但赤脚有赤脚的好处,在夜晚所有人都睡了的时候,靳雨青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出去,悄悄摸清了这个建筑的基本构造,拟出了一份像模像样的平面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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