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_

  他挑起一缕鲛人的亚麻色头发,俯下身子感叹道:“你与他们都不一样,你是他们的王?”

  靳雨青厌烦地吐出嘴里的指节,伸长的指甲猛地挥出去,他因中了类似麻药的米分末,方向感大大的降低。男人在他袭击的时候就迅速侧了侧身子,尖爪在他的玄衣上刨开了几道口子。

  “公子!”

  玄衣人无视手下的警告,手掌在鲛人眼前晃了晃,诧异道:“你看不见?”

  鲛人瞪大的凶狠双眼实在是过于剔透了,美则美矣,却没有凝聚的光泽,仿佛两颗失去神采的琉璃珠。

  “怪不得。”男子领悟道,之前捕捉到的鲛人虽然也有语言不通的弊端,但却都能够通过他们的行为和动作相互理解彼此的话语,而这条鲛王却暴躁不堪,根本无法沟通,只能用武力镇压。

  玄衣人皱了皱眉,手掌试着伸向靳雨青的头顶,顺着湿漉漉的发丝,摩挲着他耳翼下隐盖着的腮器,这种敏感地带被人触摸的感觉就像一只猫袒露着它的肚皮。男人将他从网中捞起,拔掉他背上的箭头,因为药米分的麻痹作用,生着倒钩的弩箭离开身体的时候,靳雨青只有轻微的几声浅哼。

  “很好。”玄衣人夸奖道,一手将他拢在怀里,另一手往下摸到一片与旁边纹路都不太一样的蓝鳞。他凑近了鲛人的异形耳缘,柔和的声线里缠着低鸣的喉音,浅吟着吐露了几个声调。

  听见这几个声调的靳雨青尾巴一颤,失明的眸子用力的睁大,想要突破病变的障碍,看清自己眼前的到底是谁。潮湿的爪拍在男人的脸颊上,仔细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因他刚刚缠绵低语的,分明是鲛人之语,是最简单的求爱情话,类似于“我爱你”。

  被麻痹的身体使靳雨青无法明确得分辨,他到底是不是谢珩,更不知道穿越而来的谢珩能否将他一眼认出。因此而略显焦躁,指爪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袖口。

  “呵……”玄衣人笑了一声,直接将这条刚才还彪悍无比地要吃人的野兽横抱起来,在几十双诧异眼神的注目下,抱着鲛人走下甲板,后面的船舱里有一个专门储水的深舱。

  他将靳雨青放下去,看着它趴在水舱边缘,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珠却无比明亮,好看的尾巴到了那扇硕大的尾鳍处,已是有些蓝得发黑,欢快地击打着及腰的水面。

  “你喜欢我吗?”男子戏谑地笑道,半蹲着触摸他扒在水池边缘的蹼爪。

  靳雨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歪了下脑袋,嗓子里发出了一串美妙的歌吟,似乎能直接穿透胸腔,将人的心脏用甜蜜的罗网包裹起来,让人禁不住想要与他们一同沉沦在汪洋大海里。

  “一只蛊惑人的妖精……”男人闭起眼睛,心里告诫自己万不可受鲛人魅音的蛊惑。然后凝神静视,抓起他两只手,忽然从侧面的木质舱壁上撩来一对铁拷,咔咔两声扣在鲛人的手腕上,冷声道,“既然这么喜欢,那就永远留下来吧!”

  靳雨青一僵,两只腕上的冰冷触感令他霎时狂怒起来,利尾劈开水面,扫向正要离去的男人,却被他一把刀鞘抵挡开来,落空得击打在船舱木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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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海上飘荡了几天,每天都有人打开水舱顶上的一扇小口,将一袋药米分撒进来。靳雨青昏昏沉沉的,辨不清到底行进到了大海的何方,也发不出更加嘹亮的吟唱,以掀起一场弥天的海啸。

  让这队船返航的,是即将到来的海上风暴,以及快要见底的淡水和食物。

  靳雨青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箱笼里,双手被锁住,鱼尾也坠挂着一个铁疙瘩,让他无法活动。四周用铁板和钉子全部封死,只留了细细的缝隙供他呼吸。船舶抵达沿海港口时,他听到的是鼎沸人声,十分嘈杂,他们可能是到了一座繁华的城镇。

  车马声在箱笼周围响起。

  靳雨青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去何方,身上这些累赘玩意并不能成为困缚他的绝对武器,只要他能够回复体力,劈开这个箱子也不是问题,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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