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_

  “……”

  脑海里隐约响起一串叮铃铃的清脆铃声,靳雨青闭了闭眼,狠心回道:“不记得了,人要遇到那么多人,怎么能每一个都记得那么清楚。”

  秦致远听后一滞,戚戚然笑了两声。

  靳雨青趁机从他的钳制下逃了出去,站开好几米远,颇为警惕地望着他。

  丞相恍惚一阵,缓缓转头看了看皇帝,从腰间摘下那枚玉佩,用力不舍地握了握,最后还是一扬手抛到了靳雨青的脚边。

  也不看他,只说:“将它拿回去吧,是我自作多情,肖想了那么多年。”

  靳雨青弯腰捡起,是他说的那枚莲花玉佩。

  “枫州。”秦致远忽然说了个地名。

  “啊?”

  秦致远皱眉,“他应该是去了枫州,具体我不知道,他说要去看红叶。”他说着捡起掉在地上的禅位圣旨,收进袖中,“你走吧,七天一到,皇位就会换人。到时候即便你要回来,皇宫城门也不会再向你打开。”

  “书鱼,送他出宫。”

  靳雨青顿了顿头,将身上龙袍递给书鱼,换上一身粗布衣裳。书鱼哭丧着脸,捏着靳雨青的衣角不肯丢,但也知拦是拦不住的,一时忍不住就抹了把泪,说着要与他一起出宫。

  “外面生活没什么保障,你家里还有爹娘弟妹要养活呢。在宫里好好做,睿王不会为难你的。”靳雨青笑了笑,安抚了两句,又转头去看秦致远。

  丞相移开目光。

  临走前,靳雨青朝他行了一礼,换了称呼,轻道:“致远,保重。”

  天下之大,定会有一个有心人,千里迢迢而来只为你一个。而你为的那个人,在他的记忆里,你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他已经不在了,我并不是他。

  秦致远阖上双眸,感觉有温热的冲动沿着眼眶来回冲刷,待心情平复,再睁开眼,耳朵里盈着小太监嘤嘤的哭泣,视线里却已经再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

  -

  平宁五年秋,枫州红叶漫开山头,秋水粼粼,万里无云。

  粗糙木板拼凑的方桌旁,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踢踏着两条腿在纸上写写画画,末了一抹脸,花哒哒脏了鼻头,抱怨道:“先生,我不懂,这个‘将有五危’……先生?”

  他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发现他又趴在桌上昏昏睡了过去。

  小子摸了摸脑门,从床上拎出一条毯子披在他身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刚带上门没几步,转身撞上了一个人,头昏眼花抬头一看,瞪大眼睛眨了眨。

  这人真好看,比村子里所有人都好看,要是先生好起来的话,应该也有这么好看吧……

  “小子,我问你,屋里那人叫什么?”好看的人低头,和蔼地问道。

  少年茫然说道:“我们都叫他陈先生,不知道叫什么呀。不过他倒是写过自己的名字,可是我没记住……”

  那人翻开少年的手掌,用手指在他掌心划了几下,又问:“是这个字吗?”

  “……啊!是、是!就是这个大叉!”少年惊呼。

  “知道了,谢谢。”靳雨青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从锦囊里掏出一片小银叶子送他。然后大跨步地向那低矮的房屋走去。

  陈先生很奇怪,来找他的人也很奇怪。少年咬了两下银叶子,奇怪着就走远了。

  靳雨青推开木门,被屋里尘土味呛了一下,然后才看到趴在桌上睡觉的人形,肩上半挂着条毯子,两颊的肉都消下去了,显得整个人十分委顿。

  过了有一刻钟,陈乂才缓缓醒来,看到眼前有道阴影,咳了两声习惯地说:“抱歉小桐,我又睡过去了。刚才讲到哪了?”

  “讲到你答应我,要与我一起去枫州看红叶。”

  “……”

  清朗的声音如每日午夜梦回所听到的那道一模一样,陈乂恍然清醒,抬眼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人影,一时惊呆,“……陛下?”

  靳雨青挑起他下巴,二话不说吻了过去,舌尖从他吃惊微张的唇缝中顶进去,横扫一气,将他的舌也勾出来,纠缠在一起,似要将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郁闷不爽都发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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