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_

  无人。

  最后,他找到站在送行大队最末尾的丞相,见他一身灰麻布衣,两只手插在袖管里,似只是出城看一场大军出行的热闹一般随意。

  陈乂笑了,问道:“丞相难不成也是舍不得在下吗?”

  秦致远淡道,“我只是来替他。”

  “……他呢?”陈乂远远眺望着宫门。

  “想随你御驾亲征,被我弄晕在寝宫里了。”秦致远缓缓瞬了下眼睛,看向陈乂,“你该知道,他是大晋的帝王,不能轻易出征。”

  “我知道。”陈乂静默了一刻,道,“秦致远,你也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丞相疑惑:“什么话?”

  陈乂敲了敲自己身着的银白盔甲,郑重说道:“我若战死,你必护他一世周全。”

  丞相沉默。

  号角吹起第三回,宣武大旗已高高挑起,寒风将陈乂肩后的鲜红披风扬起,如烈烈燃烧的火焰。他转身上马,长长一声嘶鸣过后,大军整装出发。

  “祝将军,凯旋归来。”

  秦致远微微躬身,朝远去的大军行了一礼。

  “驾——!”

  -

  年关将过,封晋两国正式开战。

  边疆不断传来捷报,满朝文武的担忧也渐渐变成了对南伐大军的期待。更有派去的那十名暗卫,频繁地传信回来,向靳雨青汇报陈乂的情况。

  捷报之下,皇帝御驾亲征的念头逐渐被压了下去。

  然而封国这一仗是有备而来,南伐大军一抵达广云之地,就迅速被拖进了持久战里,断断续续打了三年。

  这三年里,陈乂偶尔能偷偷回来一趟,却也是待不了两天就匆匆返回了前线。同时,在丞相的大刀阔斧下,靳雨青打理好了朝堂上的一切,就等陈乂凯旋归来,封他个一品定国公,赐他个良田千亩黄金万两,就是在自己颈上绑个蝴蝶结送他也不是不能考虑。

  -

  平宁三年夏。

  封国孟岩城破,陈乂遣兵挥师入城,安营休整。孟岩是封国北部极为重要的一座大城,地处两山之间,是一条易守难攻的军事要道。

  如今孟岩城破,宣武军占据制高点,对此役无异于一次突破。

  大晋军队在孟岩城休整了数日,城中百姓被血染地漆黑的军将盔甲吓的闭门不出,整座繁华城池竟如死地一般寂静,白日只有军士巡逻的厚重脚步声。

  陈乂与一干将领征用了已经被弃为空府的官衙,两张方桌拼在房屋中央,将行军地图阔地一铺。

  人未出声,先剧烈咳了好几声。

  “将军,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您昨夜受的箭伤也需仔细瞧一下,末将这就去将军医叫来。”

  说话的是副将张欣,打小就听从过军的祖父讲过宣武军势如破竹的事迹,对宣武军崇拜的五体投地,定国大将军用兵犹如神助,短短三年就从广云一直打到封国腹地,更是加深了他对陈乂的崇拜。

  其他军士也都纷纷附和,劝他回房休息。

  陈乂抬手按了按伤口早已不再流血的右肩,眉峰隐隐一蹙,感觉的确是太过疲累了。也便不再推辞,回到房间仰头一倒,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军医已将他肩头的伤口处理罢,面色凝重的跪在床前。

  “怎么了?”军中纪律虽然严明,但从没有这套跪来跪去的毛病,陈乂奇怪了一声,起身给自己倒水喝。

  军医面露难色,身体发抖。

  陈乂喝道:“说话!”

  “将军,”军医悲怆地动了动嘴皮,“您……”

  军医的话音落罢,只听一声脆响,陈乂手中的茶杯在地上炸裂,茶渍溅了陈乂一身。片刻,他才凝神回转过来,弯腰将碎片一块块地捡起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不必与别人说。”

  “将军!”

  陈乂怒目一瞪:“要么死,要么闭嘴,懂吗?!”

  军医走后,陈乂捏着手中碎瓷片,一运内力,尖锐的瓷片顷刻化成齑粉从手心一点点流失。他闭了闭眼,反而呵地笑了:“秦致远啊秦致远,这回可真让你给咒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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