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嗅蔷薇_

  “……”

  谨然表示,他就没看过睁眼说瞎话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人——姜川无论再忙,至少每天晚上都会回家。而这些天,他就在工作,吃饭,睡觉,看电视之间有规律地生活着——他以各种姿势在仓鼠笼前晃来晃去晃得谨然眼花,从衣服裤子大全套穿戴整齐的姜川,到穿裤子没了衣服的姜川,再到没穿裤子穿了衣服的姜川,以及没穿裤子也没穿衣服的姜川——刚起床的,困倦的,精神满满的,各种形态的姜川谨然都快看腻了。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形态的姜川,都没有跟它进行过良好互动。

  仓鼠与主人之间唯一提醒着谨然自己还活着姜川也没死的互动事情就是,姜川每天会定时定点给他添加鼠粮或者换浴沙——而多数情况下,当男人做这些事的时候,谨然要么就是还呆在小木屋的棉花团里睡得正嗨,要么就是刚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这男人每天起得比耗子还早,于是造就了他和他的耗子的完美时差。

  等谨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上一次看见姜川的笑脸还是在他对着电视机镜头一脸假笑的时候,他总算是反应慢一拍的表示:他居然被冷战了。

  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居然对一只还不如他手掌心大的仓鼠搞冷战!

  简直禽兽!

  各种被众星捧月惯了的谨然表示自己非常震惊,也很不满自己受到忽略,于是此时此刻,当姜川带着一丝丝讨好意味地伸手去挠它的下巴时,它会一脸不耐烦地抬起爪子抱住他的手指往外推;姜川去碰它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它就更加恶劣地直接翻转了个身子,在男人宽大的手掌心爬了一圈,最后以一个四只张开森林飞鼠的姿态,优雅而完美地以肚皮落地姿势成功降落在桌面上。

  仓鼠在桌面上打了个滚,然后就吭哧吭哧很闷骚地往笼子里爬。

  那蠕动着的背影上,仿佛正四四方方地写着“滚你大爷”四个大字。

  搞冷战嘛,谁不会。

  “……”

  哼。

  谨然爬回笼子里,短腿短手的动作异常地慢——特别是当它越过笼子门往里面爬的时候,一扫平日里在三层别墅中上蹿下跳的活泼劲儿,仓鼠简直就像是被施展了冰冻魔法似的,它一边翻越那被它爬得活活像是高山的笼门门槛,在四只爪爪终于成功落地后,那圆滚滚的身子猛地一顿。

  他能感觉到姜川的视线正落他的背上。

  可是。

  可是……

  这家伙他大爷的怎么还不来挽留老子?

  爱心呢?!!!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主人痛哭流涕的挽留,声泪俱下的认错,仓鼠表示非常寂寞——幻想中姜川捧着他那张毛茸茸的英俊的脸,承诺自己再也不要逼它减肥,然后给它买樱桃草莓苹果蓝莓香蕉饼让它咬一口就丢掉还微笑着说“没关系只要你不生我的气”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背后从头到尾的沉默,让谨然觉得自己默默地作了个死。

  他坚定地走上了天台。

  而如今放眼望去,他却找不到那架从天台下来的楼梯。

  心中狠了狠心一咬牙一跺爪,仓鼠终于不再磨磨蹭蹭,时恢复了麻利的手脚攀爬上了它的大别墅三层木屋里,钻进洞中,正忙着拿棉花将自己裹好,正抓着一坨棉絮凹成的睡帽往脑袋上戴呢,谨然又猛地一顿忽然觉得自己背后怎么就这么安静——难道是姜川见自己甩脸子也不爽直接甩袖走人了?

  ——不,我不应该那么悲观的,谨然安慰自己,应该往好了想,万一他只是突然猝死了呢?

  “……”谨然将棉花絮絮往下扯了扯。

  既然他死了,总得有一个好心人给他收收尸,对吧?

  似乎打定了主意,将脑袋上盖着的棉絮睡帽一把扯了下来,蹲在小木屋里的仓鼠转过身,先是将小小的鼻尖伸到外面去嗅了嗅,然后在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狗(……)这个事实后,很快的,它的正只鼻子,嘴巴,半拉脸,一张脸,整个脑袋——循序渐进地从那一团团的棉花中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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