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_

  

  云棠错看启赭,在情理之中,他是太傅,看着一个孩童长成皇帝,总是很容易还把他当成那个天真的孩童。岂不知这世上就数人变得最快。

  

  真的彻底了解启赭的,可能只有云毓。

  

  我道:“你总算保得了令尊性命,他一时拐不过弯儿,将来总会想明白,你还是为了保他。”

  

  云毓摇头:“他不像王爷这么输得起,想得透。”

  

  我道:“多谢云大夫夸我一句。这样罢,说不定我和云太傅关一块儿,到时候我劝解劝解他,做人当看得开成败。”

  

  云毓又笑了:“王爷又说笑了,他怎么会把你与家父关在一处。”

  

  这个他,不用说是启赭。

  

  本王笑一笑道:“说到玩笑,我要说多说件事情。云大夫下回和谁怄气后,别又喝多了酒随便找个人就开玩笑当泄愤了,这事可不当玩的。你看,像自作多情如本王者,过不几天,就找你说情话,岂不多麻烦?”

  

  那日,月华阁,本王就觉得云毓看来是心里有事,果然不错。看来我的眼神还算不错。因为真心我虽然没见过,但假意见识过不少,辨识得出。

  

  云毓的神情凝了一凝,苦笑道:“王爷的确还是有些恼我,这件事,是我做得过了,那日我喝得有些多。后来也有些后悔,几天没好意思到王爷府上去,怕尴尬。”

  

  我道:“那我真要多谢皇侄压了事情在你身上,否则你岂不是会再也不登门?我如果真恼你,就不会现在把此事这么说了、”

  

  云毓现在算是本王的侄媳,本王做为长辈,还是要劝告一两句。

  

  于是我顿了顿,又道:“不过,有几句话,我还是要劝劝你。你只当我啰嗦,你的脾气就是有时候太随性子,上来一阵锋芒太多,到底还是因为年轻。本王的那位皇侄,也不算好脾气,必然有难免尖对尖的时候,凡事懂得转个弯。如今你父如此,反正这段日子,你肯定比较难做,凡事看远些,这事上没有不能走的路,也没有过不去的河。”

  

  云毓默默地盯着我看,片刻后,扬起嘴角,叹了口气:“怎么到了最后,反倒是王爷在劝我。”

  

  我正色道:“大约是本王真的和普方寺有缘罢。”

  

  云毓再坐了一时,站起身:“今日我便先告辞了,待过几日再来看王爷,望王爷好自为之。“

  

  我看他走向牢门前,我又开口道:“随雅。“

  

  云毓回身扬眉看我:“王爷还有何事?“

  

  我道:“没什么,多谢你陪我说话。“

  

  云毓微笑道:“王爷愿意见我,过几日我还过来。“

  

  我点头:“好。”

  

  云毓走后,我坐了一阵子,又吃了顿饭,再到床上躺了躺,待气孔的光线渐渐变暗,本王起身喊过道上的牢卒:“能否去传个话,本王想见见柳丞相。”

  

  牢卒一脸不耐烦:“怀王殿下还当自己和昔日一样?柳丞相可是本朝除了皇上外最忙的人,说不定现在还在看公文,王爷你在天牢里喊一声,当相爷就能过来?”

  

  我道:“本王只是偶尔想起,有关这次举事,有件事情没告诉柳相。既然他忙,那就算了,只是说不定,到了明天,本王就又忘了。”

  

  话刚落音,牢卒便风一样的消失了。

  

  约一个时辰后,柳桐倚便到了。他应该是从家里赶过来的,未换官服,穿着一件玉色的长衫。

  

  我喝了口水,看他在桌前站定,方才道:“柳相,对不住,我没什么关于夺位的事情要说,只是有些事想请帮忙,怕牢卒不肯禀报,方才如此说。”

  

  柳桐倚的眉目舒展开,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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