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_

  席停云愣了愣,就听杨雨稀问道:“王爷在屋里?”

  “是。”席停云正要引他们进去,就看到霍决已经出来了。

  “王爷!”赦僙笑道,“你这张脸顺眼多了。”

  霍决道:“你一点都不顺眼。”

  赦僙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杨雨稀道:“王爷,我们屋里说。”

  “嗯。”

  

  说是进屋,进的却不是王妃的闺房,而是西厢一间客房。

  席停云点了灯,倒了茶,正要走,就被霍决拉住了。

  赦僙讶异地看着他们交缠的手,疑惑地看向杨雨稀。

  杨雨稀自然也看到了,却视若无睹,“王爷可知,那味辛的尸体被衙门带走没多久,就在街上被人劫走了。”

  霍决道:“哦。”

  赦僙道:“王爷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他们劫尸体做什么吗?会不会是,那个跟本不是那味辛,而是其他什么人?易容术既然这么神奇,在一层假皮再贴一张假皮也不是难事。”

  霍决和杨雨稀一起看席停云。

  席停云摇头道:“那人的确是那味辛。”

  易容大师都这么说,赦僙自然无话可说,“那是为何?难道这具尸体上还有别的古怪,不能叫人知道?”

  

  

☆、平地fēng • bō (五)

  杨雨稀问道:“王爷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霍决道:“静观其变。”

  杨雨稀和赦僙来之前积了不少话要说,但在席停云面前终究留了几分,闲聊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正好家丁送热水来,霍决回屋沐浴,席停云不便回房,便留在客房里。奔波忙碌一天,总算留了些时间与他细细思考。

  今日发生了三件事——

  假那飞龙是那味辛,死了。

  阿裘下战书给况照,假的。

  那味辛尸体在半道,被劫。

  乍一看,第一件和第三件有所关联,第二件是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仔细思忖,锁琴山庄齐集南疆各大势力,旁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块地盘上造次。敢造次的,都是有心人。

  此外,还有两件事也颇耐人寻味。

  一是画姬与“武女子”之死。

  一是细腰公主的出现与消失与再“出现”。

  南疆风起云涌,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

  席停云抬起右手食指中指,轻轻地揉着额头。这是方横斜每次遇到头痛问题时的习惯动作,他此时做来,竟也感到缓解之效,仿佛所有杂乱无章的事都被搓揉到一处,随着指尖打转,慢慢拉成一条线……

  他一惊坐直!

  隐隐的线将一日发生的事串联起来,竟渐渐让水下沉,露出石头的一角。

  那味辛死了,死无对证。那飞龙一口咬定他与朝廷勾结,行刺霍决出于双方合谋,加上自己离开京师和那味辛的易容术,朝廷已然被拖下水!之后,那味辛尸体在衙役手中被夺走,更佐证了那味辛身后另有黑手,且时刻关注着锁琴山庄的动静。

  这是其一,其二,阿裘挑战况照,粗看是一件极为荒唐的恶作剧,但往深里想,况照武功稀松,绝无可能是阿裘的对手。但不应战,况照从此之后将难以在江湖立足。霍决作为他的外甥,想保住舅舅的声誉和生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况照和阿裘比试之前打败阿裘!

  以阿裘的个性,只要收到战书,不管身在何处,一定千里赴约。那时,还有谁会在乎向况照约战的战书真假。

  所以不管阿裘的战书是真是假,若能赢得霍决在约战日之前公开向阿裘挑战,那么,那只幕后黑手的目的便达到了!

  ……

  席停云想到这里,身上已是一身冷汗。

  若说那飞龙的一面之词还叫人将信将疑,那么假战书的得利者只有朝廷。要不是亲眼看到况照与霍决的关系并不亲近,连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动用这种手段。

  门被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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