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藤缘(番外)_

  小汐有些吃不住,身形一晃,那符阵顿时露出个缺口,便有雷焰弟子借机掷过个焦雷来,“劈啪”声里,木窗飞崩,气场溃败,把个小汐震昏于地下。

  眼见这屋子就要失守,陆寒江顾不得自身安危,挡到窗前,怒吼一声,直振出半天霜华,堪堪封住了气口。

  可他再是勇猛,到底人单势孤,漫天火星急落如雨,把层白霜燎得渐稀渐薄。

  又撑了半盏茶功夫,一个火球撕裂了霜网,奔着陆寒江就来了。

  陆寒江躲避不及,正暗自叫苦,不知打哪儿飞来个瓷坛,撞上那火轮,登时就炸开了,“匡啷啷”一阵乱响,纷飞的瓷片带着股馥郁的酒气四下弥散。

  陆寒江躲过一劫,心下大喜,拾眼看去,一道白影轻飘飘落到自己跟前,但见那人急展双臂,挥出两团银芒,将一个个火雷都拨挡了回去。

  谢清漩人在屋中坐,耳朵却是一刻都没闲着。

  此时他听声辨音,知道来的是自己人,再闻到那馥郁的酒香,霎时舒开了眉头:“子忌,你来了?”

  白衣人侧过脸来,微微一笑,“砸了坛上好的桂花酒,这可得记在你的帐上。”

  谢清漩也笑了,“好,尽管记来。”

  得了黎子忌的援手,陆寒江精神为之一振,二人并肩御敌,配合得倒也默契。

  如此这般,两路人马从日上三竿斗到了日薄西山。

  陆寒江累了一天,脚下有些打飘,正怕自己撑不下去,却听谢清漩在身后朗声提示:“雷焰的主星是日,宕拓的主星是月,等太阳下去,他们力怯,自然会退,晚上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这些道理陆寒江本是知道的,经谢清漩一点,心里一派通明,立时起了斗志。

  又熬了一阵,眼看暮色吞了红日,又吐出轮白月,雷焰的攻势果然弱了,虽不进把,却也不肯收兵,只退出丈余,静静候着。

  陆寒江跟黎子忌收了攻势,子忌作法放出一对雪毛碧睛的麒麟,一东一西,镇住窗口,二人回到屋中,各拣了把椅子坐下。

  小汐早就醒了,备下些饭菜,四个人聚在一处,草草吃罢一餐。

  谢清漩放下筷子,摸到床沿,碰过纪凌的额头,不觉变色,“陆寒江,你来看看。”

  见谢清漩这副模样,陆寒江也急了。

  他扑过去一看,纪凌满头浮汗、牙关紧咬,竟是个弥留的光景,他手忙脚乱,扯下被子,却见一团紫火自纪凌的伤处喷薄而出,直燎面门!

  陆寒江躲得急了,脚下一绊,跌到地上,连带着拖开了被褥。

  纪凌身上未着寸缕,唬得小汐尖叫一声,蒙住了脸。

  黎子忌看看纪凌又看看谢清漩,脸上阴晴不定,“这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勾起了小汐的心事,不觉嘤嘤抽泣:“哥哥……哥哥……”

  她“哥哥”了半天,却没有下文,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那种事确实说不出口,便是说得出,她也不愿真说,这事若是不提,还可以当个乱梦,真要红口白牙从自己嘴里过上一遭,仿佛便是坐实了。

  “子忌,”谢清漩轻轻截断了小汐的话,扶住纪凌:“这人是师父要的,有什么话,回头再说,救人要紧。”

  陆寒江连声称是,又给纪凌盖上了被子,却不见黎子忌过来。

  他回头一看,那人立在原地,满面阴云,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谢清漩,口光如慕如怨,说不出的诡异,好半天才垂下眼帘。

  “小漩,你要我怎样?”

  黎子忌的功力到底不同寻常,一套定魂法使下来,纪凌心口的紫焰缓缓熄灭,额上的冷汗也渐渐地干了。

  黎子忌收回双掌,沉声道:“他戾气已散,能不能挨到子春来,全看造化。不过我暂时帮他定住了元神,一时半刻应该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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