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心地是好的

 徐志穹在朝堂之上,痛殴了皇长子枷刚。

 震惊之余,阳环公主勃然大怒,喝一声道:“卫兵,速速将此宣人拿下!”

 卫兵正要动手,枷刚高喊一声:“慢着!”

 他的脖子还在徐志穹手里攥着,徐志穹稍微一发力,他这条命就没了。

 且说枷刚久经战阵,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

 却如墨迟所说,枷刚每次打仗,都是在军帐之中抱着姑娘,喝着酒,等最后的结果,打赢了请功,打输了逃命,他确实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

 郁显皇看见情势不对,吩咐卫兵速速退下。

 不退下也无妨,徐志穹另一只手握着中郎印。

 这就是判官的优势,只要他想逃走,在场就没人能拦得住他。

 待卫兵退下,郁显皇的表情和蔼了许多。

 “运侯,既是两国盟好,何因琐屑,误了大事。”

 徐志穹点头一笑:“陛下说的是。”

 他把枷刚扔在了一边,枷刚落荒而逃,两名御医上前,搀扶着枷刚前去治伤。

 阳环公主两眼冒火看着徐志穹。

 大典客居良低着头,不时看向徐志穹一眼。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只是个人质而已,谁给他的胆量,敢在大郁的朝堂之上,殴打大郁的皇长子?

 大臣们都在等郁显皇的反应。

 郁显皇一直注视着徐志穹,且看他是否心存畏惧。

 朝堂安静了许久,徐志穹面不改色。

 震慑无果,郁显皇只能先把这一页揭过去:“运侯,时才你也听到了,大郁正与蛊族叛军交战,梵霄出兵在西策应,不知贵邦有何举措?”

 郁显皇摊牌了,他就是想在两家之间周旋,现在梵霄已经给出了价码,他却还没看见大宣的动作。

 徐志穹道:“关于这场战役,徐某所知不多,敢问陛下,这场仗到底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郁显皇一笑,没有作答。

 阳环公主道:“敌军退却,我大郁自然是打赢了!”

 徐志穹道:“既然是打赢了,敢问毙敌几何?”

 阳环公主没有作声,这件事不好说起。

 墨迟从地上爬了起来,擦擦嘴角血迹道:“若是我没记错,毙敌不过三百余人,我大郁为此折了一万两千多儿郎!”

 徐志穹叹道:“三百多人,确实说不出口,敢问贵邦此役,得地多少?少说也有三五百里吧?”

 墨迟苦笑一声:“此役寸土未得,蛊种退兵之时,一路烧杀,只留下满地尸骸和一片焦土。”

 “墨迟!”阳环公主怒道,“你在此信口胡言,难怪你兄长打你,我军击杀战兽、战虫无数,你怎不说?”

 战兽和战虫,是蛊族特有的武器。

 战兽就是被寄生了低等蛊虫的野兽和家畜。

 而战虫是灵秀一脉培养的巨大虫类,寄生蛊虫之后,也能用在战场上。

 灵秀一族,信奉火神祝融,善于培养珍禽异兽。

 祝融属于朱雀道门的分支,是朱雀之下,星宿之上的特殊存在。

 而蛊族本身又是灵秀的分支,只是随着蛊族的势力壮大,灵秀一族反倒被蛊族控制。

 阳环提起了战兽和战虫,墨迟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一头牛,养个两三年,吞下颗蛊虫便是战兽,那种蛊虫不用一年能养出一窝,

 再说那战虫,灵秀一族用来耕地、拉车的东西,还不如一头牛值钱,我大郁拼上的可是正经儿郎!”

 这番话,墨迟憋了很久,今天说出来,算把这场战争的遮羞布撕了个干干净净。

 无数次话到嘴边,他始终不敢说出来,但今天站在徐志穹身边,他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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