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呀!且听我唱一曲芭蕉雨

 “呼呀~~”

 徐志穹叹了一声,屋子里立刻有了反应。

 虽说听力不济,但徐志穹依然能判断出屋子里的动静。

 那人正在紧紧贴着门边,隔着门都能感受到他的兴奋。

 他精神不正常。

 关太久了,他渴望出去,如今又中了六品技,几乎算是个痴傻之人。

 他还被困在那屋子里,不知被困了多少年月,想必身体也很虚弱。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悦山,是你么?”

 他的声音很小,似乎还有一点怀疑。

 信了这声“呼呀”,未必信得过我声音。

 徐志穹调整嗓音,尽量学着白悦山的声线,先唱了一句:“雨过凉生藕叶。”

 “悦山,果真是你!”

 上钩了。

 徐志穹又唱了一句:“晚庭消尽暑。”

 “悦山,你终于来了!”

 徐志穹再唱:“浑无热,枕簟不胜香滑。”

 “悦山……”

 “争奈宝帐情生,金尊意惬。”

 “你特么是来救我,还是来唱戏的?这毛病却不能改改?”

 这回他深信不疑了。

 六品技,果真是安身立命的手段。

 这手段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对面知道徐志穹的大勾栏境,他绝对不会上当。

 “冢宰大人,属下来了。”

 对面一愣,半响无语。

 这语气不像是白悦山。

 “悦山,当真是你?”

 徐志穹知道对面会有怀疑。

 他不知这位独断冢宰的名姓,也不知道白悦山平时如何称呼他,这声冢宰大人听起来肯定会有些唐突。

 不要紧,徐志穹有准备。

 “大人,你我昔日的情分,却不知该怎说,如今大人误入邪道,却与悦山,形同陌路。”

 我这么叫你,是故意和你拉开距离。

 这一解释果然合理,冢宰急忙申辩道:“悦山,你当真以为我修炼了邪道?别人信不过我,你也信不过我?

 我且跟你说过,梼杌之技是我天赋,天赋如此,岂能是我罪过。”

 梼杌技是他的天赋?

 这也不是没可能,我的天赋技来自于穷奇,而且还是穷奇的高品技能。

 但无论天赋也好,修为也罢,徐志穹对他是否受了冤屈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如何弄死这位冢宰。

 首先要弄清楚双方的处境。

 “大人,你为何进了星宿廊?”

 “祖师也以为我修炼了邪道,却把我抓到了这里,不由分说便把我关进了囚室之中。”

 徐志穹又问:“大人是第一次来星宿廊么?”

 门后传来一声叹息:“悦山,我是真不想骗你,你以为祖师当真只看重你一个人,我受祖师恩宠时,你尚未入品,这星宿廊,我都不知来过多少次了。”

 徐志穹又道:“大人既对星宿廊如此熟悉,一扇门应该挡不住大人。”

 “我若在门外,这门自然挡不住我,可门里门外的境地却天差地别,悦山,你我相识这多年,我待你如何?”

 徐志穹叹道:“大人待我恩重如山。”

 “悦山,我当真没有修炼邪道,天赋技是咱们道门安身立命的手段,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那日事出危急,我用天赋技与血战,祖师知晓之后,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囚禁于此,你却忍心看我被祖师活活冤杀?”

 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话。

 当真是天赋技,师父不会看不出来。

 就算真的看不出来,也不可能不问缘由,直接把独断冢宰囚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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