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盒布洛芬

    堑壕在加深,营垒在扩大,木料、木炭、干草、熏肉都在增加。

    姑衍山山脚的大营一日比一日坚固,羊群一天比一天减少,隔离营地的病人一天比一天增多。

    刘襄也病倒了,高热不退,却没起斑疹,医者诊断是急火攻心,外感风邪,内外交攻,郁气不散,伤寒。

    左臂种痘之处开始化脓,但跟其他将士的症状却不相同,所有的医者全都束手无策。

    他们没有种痘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远征在外,药材极度匮乏,怕是……

    之后的话没人敢说。

    刘襄烧得迷迷糊糊,根本无法理事,崔奕几人急得团团转。

    「陛下病重之事,绝不可外传!」曹操面色凝重,如今病倒的将士已逾三成,军心本就不稳,再传出陛下病重,士气怕是会崩。

    「隔绝内外……」崔奕的话还没说完,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西南五十里,发现敌军,黄都尉着人回报。」

    「嘿,来的可真是时候!」崔奕烦躁的挥了挥拳头。

    「有多少人马?」阎柔皱着眉头发问。

    「正在探查,尚无结果。」

    「得让他们回来。」曹操能够冷静下来做出判断,可军令该谁下达,这里面的问题很大。

    现在北伐大军分成了四部,自己官职最高可权利最小,按说光禄勋崔奕的权力最大,可他属于内官,只能管辖羽林、虎贲和随侍郎官。

    阎柔掌控的兵力最多,却是三人之中职位最低的。

    那么问题来了,谁该归谁节制?

    至于带着三千兵马放牧在外的黄忠,根本就不够格,没人会在意他。

    「命令各部,即刻归营。」崔奕从怀里掏出行军长史的印绶,沉声说道:「陛下暂时无法理事,某为北伐大军行军长史,代为执掌军事,你们可有异议?」

    好吧,问题解决了,什么车骑将军,什么镇北将军,现在都得归这个北伐军的长史节制。

    北伐大军的主帅卧病在床,行军长史这个佐贰官的价值就出来了。

    「敌军远来,要不要趁机破了这一路?」阎柔不用通知自己管辖的部下回营,他麾下四部正在营中修筑营寨。

    崔奕还在琢磨,曹操安排完属下去命令乌桓骑卒归营,接过话头说道:「还是先探查清楚再说,敌军出现在西南,可还不知道具体情报。东边的敌情也不明朗,此时不宜进兵。」

    阎柔点头认可了曹操的判断。

    三人又商议了一阵,一致决定由修筑营寨的部队负责守营,其他各部做为预备,看看情况再说。

    …………

    刘襄是被喊杀怒骂之声吵醒的,只觉得全身发酸,脑袋沉重,嘴唇起皮开裂,嗓子干涩疼痛,昏昏沉沉不辨时辰。

    「来人,外面何事?」短短的几个字,就让咽喉仿佛撕裂了一般。

    「陛下醒了!」

    一张皮肉有些翻卷,脸上被劈了一刀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要不是看习惯了,真能当成地府里爬出来的丑鬼,自己这几个侍从,果然挺吓人的。

    「给朕倒杯水,外面何事?」刘襄轻声吩咐。

    典韦听到动静,大步冲进金帐,看到皇上已经醒来,高兴得不得了,满脸笑容的回话:

    「回陛下,西鲜卑和东鲜卑的联军到了,有四万多人,正在营外骂阵。阎将军修筑的营寨牢固得很,不必忧心。」

    「嗯。」刘襄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摸了一下额头,很烫,自己在发高烧,怪不得昏昏沉沉,晕得迷糊。

    「把崔奕叫来。」

    「唯。」

    不多时崔奕气喘吁吁的冲进帐内:「陛下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可是营外的敌军吵到了陛下?某这就出营杀散他们!」

    刘襄胳膊都没抬,只是微微的摆了摆手,身体的虚弱,让他一动都不想动,喘了一会气,凝聚了一些力气,轻声说道:「命崔奕暂代北伐军主帅,持朕佩剑节制诸军。任命阎柔、曹操为副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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