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之变

    秦明岚和秦明谦起身,朝着顾寒渊还了一礼。这便相当于是一份契约的生成,即在秦明岚他们不在天都的时候,暗中守护秦明昭的担子,便落在了顾寒渊身上。

    于是,在秦明昭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顾寒渊和秦明岚、秦明谦暂时达成了和平协定,而这和平的关键点,便是秦明昭的安危问题。

    当秦明昭再次拿着奏折走进来时,意外地发现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已然消散得差不多了,就连本该存在在秦明岚和顾寒渊之间的气氛冰点也消失殆尽了。

    这令秦明昭很是迷惑:自己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本就剑拔弩张的三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在玩叶子戏?!

    秦明昭是越发看不懂这三人之间的氛围了。

    “你们这是……转性了?”秦明昭将奏折交予身侧跟随的夏至,要他即刻进宫将奏折呈给皇帝,随后自己坐在了秦明岚身边,观战了起来,“方才不还想着怎么刁难国师,现今又是怎得了?”

    “没怎得,”秦明岚着急将手中的牌打出去,便随意敷衍了几句,“只是问了些话罢了。顾寒渊你手中那张文钱是我的,拿来!”

    “哎哎哎……阿岚你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十万贯在这放着呢!”

    “不是顾寒渊你这……”

    “殿下,臣承让了。”顾寒渊笑意盈盈地将自己手中的暗牌亮了出来,比在座的两人手中的暗牌都要大上几分。

    “……你玩赖的吧!”秦明岚瞪大了眼,不置信地看着面前显露出来的暗牌,“万万贯的牌怎么又在你这!”

    “上一局便是如此,这局开始之时我还特地多洗了几番……”秦明谦最终还是认命地接受了现实,面前这个,是真的能掐会算,就连打个牌也是完全敌不过。

    既然如此,便是说明秦明昭命格的事情确实不是他在开玩笑的,既然身为护法,那护卫周身也是必然的结果,就算多加阻拦,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现在就接受好了。

    秦明岚接受不了自己盘盘皆输的现实,当即交出了手中剩余的牌,往那边一瘫,就开始摆烂,“不打了,再打今夜怕是走不了了。日后定不可能与你一同打牌了,欺人太甚!”

    “承让,承让。”顾寒渊笑意不减,将自己手中的牌交了出去。

    “也是,若是我与你今夜一心想着翻盘,哪怕是到了第二日天明,你我二人也没有这等机会,”秦明谦笑笑,并不打算戳破秦明岚的小心思,“毕竟国师大人‘神机妙算’这个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秦明昭很是好奇自家哥哥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败局,让他现在对与顾寒渊打叶子戏这件事如此抗拒,“你这是……输了多久?”

    秦明岚有气无力地举起了自己的食指。

    “一局就让你如此颓废?!哥,你这也太废……”还没等秦明昭吐槽完毕,秦明岚便开口打断了秦明昭。

    “不,这岂是区区一局便能击垮我秦明岚的事?你猜如何,自打你离开后,我与二哥手有些痒,说要打几局叶子戏,便带上了国师大人,可谁知……”

    秦明岚摇头叹着气,不愿意再提起自己的败绩,只能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手帕,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谁知,自我二人开局之后,”秦明谦接过了话,脸上露出无奈至极的神情,“便是节节败退,几乎没有赢的地步,若非顾大人手下留情,怕是要输得更难看了。”

    “……”

    顾寒渊还是那副表情,笑着致歉道:“几位殿下客气,客气了,承让啊,承让。”

    虽说顾寒渊这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秦明昭总觉得,他这么做,却是有意为之,像是在打击报复一般。

    细思极恐。

    大约几刻钟头过后,夏至拿着秦明昭的奏折匆匆赶了回来,“殿下,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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