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会三光

 龙卷黑风触及碧叶树冠瞬间,发出一阵金铁摩挲的急促刺耳声响,刺耳挠神。

 邓飞豹在一旁留意斗法状况,听到这刺耳声响,觉得浑身真气也不由自主地在体内乱走,经络隐隐刺痛,连忙凝神收摄。他见周围修为稍浅之人都是脸色阴沉难看,只得让他们退避到远处。

 “高手斗法,连旁观也如此凶险么?”邓飞豹心中震惊,他以前听说过四仙公与华胥国梁韬斗法的事情,据说也是打得山摇地动、城垣坍毁,如今亲眼见证,心中震撼,无以言表。

 而看着震颤不止、急促摆动的碧叶玉枝,丝丝风息逼入树冠之下,锐似箭、利如刀,感应到赵黍气息,便好似蜂群般围聚而至。

 赵黍心中微微一惊,手上指诀一变,借着九天云台覆体护身,硬是将足以剐碎皮肉的风息全数抵挡在外。

 “此等法力根基,确实不容小视。”夏黄公探出赵黍修为,只是对他玄圃堂的修为功底有所怀疑。

 夏黄公在上景宗四仙公中,是出了名乐于指点弟子、提携后辈,与各路修仙同道往来结交颇多,甚至在有熊国开创之前,夏黄公便在江湖上行走,并且与玄圃堂的修士有过一面之缘。

 可惜当时玄圃堂已经陷入战乱征伐、彼此仇杀之中,夏黄公当年人微言轻,自然是劝不动的。

 后来得知玄圃堂传承断绝、门人离散,夏黄公也徒留感慨。天夏末年纷乱至今,宗门传承消亡众多,就算能苟延残喘的,大多也不如往昔,反倒是上景宗日见鼎盛。

 然而见证了天夏朝覆灭、昆仑洲五国并立,以及华胥国崇玄馆乍兴乍衰,夏黄公也不禁在想,上景宗这般如日中天,还能延续多久?

 夏黄公多少已经预料到,自己那位掌门师弟飞升证道之日不太遥远,以他的性情,恐怕不会卷恋红尘。

 含元子的隐逸敛藏,让世人大多只知四仙公、不知含元子,而即便未来含元子飞升离去,在外人看来对上景宗也无甚损失。

 而且对于修仙之人来说,飞升成仙本就是最高成就,还有什么不愿意呢?

 可如今的上景宗涉世太深,而含元子看似隐逸不出,实则一直是上景宗不可或缺的支柱,只不过这位掌门师弟真正做到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夏黄公不敢想象,含元子离开之后,上景宗将会迎来怎样的转变。

 别的不说,四仙公虽是齐名并肩,但四人性情各不相同。往日里四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商量不下,最终就是去找含元子做决定。

 相比于来自外界的侵害,宗门之中的彼此不合,才是最有可能动摇上景宗根基。

 正当夏黄公分出心念思量间,地面上碧光大作,碧叶树冠节节升高,顶着龙卷黑风长成参天大树。

 树梢间碧光放射,顿时照得满城皆碧,天上厚重乌云也被光芒刺破。

 夏黄公微微讶异,他看得出赵黍修为不如自己,但此人术法造诣却极为高明,而且精通斗法,显然是久历杀伐。

 “仙公小心,那妖人要逃跑!”邓飞豹眼见赵黍飞身而起,高声喝道。

 “不必担心。”夏黄公并指成剑,指玄杖化光脱手飞出,随即一分为四,如同四根木桩钉入地面,一个方方正正的结界立刻将赵黍困在内中。

 “这等手段,上景宗也未免小瞧我了!”赵黍也同样扬手飞杖,原本硬实的木杖变长变软,竟然化作一条狞恶木龙,奋起巨力冲击结界,产生重重涟漪。

 “区区小儿伎俩,竟敢妄自尊大?”夏黄公嘴上也不客气,引气书符,印落结界表面,将其加固之余,四角木桩也散发恢弘金光,射出金色锁链缠上木龙。

 木龙奋力挣扎,金色锁链崩断近半,但随即又有锁链飞出,接连不断缠缚木龙。

 赵黍清楚,两人修为法力相差甚大,这种缠斗其实对于自己最为不利,于是手上指诀一变,扣齿密诵咒音,木龙通体泛起如水碧光,一条木象苍龙化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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