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言欺仙公

 邓飞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夏黄公果然信了自己的说法,而且还替自己把尚未出说的话补完整。

 “正是如此!”邓飞豹假惺惺言道:“不过,陶鹤龄应该只是年纪尚轻,没见过世面、经不起诱惑,只要拿下那徐怀玉,我等可让陶阁主后人改邪归正。”

 夏黄公抚须沉吟,同时用手中长杖轻点地面几下,不见什么大动静,可邓飞豹能够感应到凝炼至极的法力沿着地面扩散开来,转眼将府衙和周围屋舍囊括在内。

 这股法力可以逼退一切妖鬼精怪,气象中正厚实,术法灵验一如其人,内外不二。

 邓飞豹听说,修仙之人结化胎仙后,气通造化、结胎成象,能够通过存想精思,使得自身气象化为形质近乎实有之物。

 四仙公中,玄图公的胎仙法象为星斗图卷,一旦发动起来,可将人困于茫茫星河之中;方圆子则是千丈雄峰,举手投足有山倾之威;夷真子精通剑术,胎仙法象与飞剑不分,讲究人剑合一,所向披靡。

 至于夏黄公,在旭日神教的机密要闻中,此人胎仙法象与手中长杖一体不分,可谓是将本命法宝之说贯彻到底。

 望向这柄外貌平平无奇的指玄杖,传说此杖指病病消、指水水竭、指山山崩,妙用无穷,至于划定结界、驱逐妖祟,也不过是拄杖轻点地面几下而已。

 夏黄公此人并不以擅长斗法闻名于世,他往常不是开坛宣讲仙法玄理,便是行走有熊国四方,普救百姓。

 教主率先要对付夏黄公,也不知是存有怎样的打算,邓飞豹心中忧虑,却无法对人诉说。

 “奇怪。”夏黄公施术完毕,言道:“我刚才探查一番,并未发现妖邪气息。驻留城北的那位徐怀玉,不像是左道邪修。”

 邓飞豹赶紧补充道:“仙公莫要被此等奸邪小人迷惑了,徐怀玉手段狠辣至极,晚辈此前登门拜访,好言相劝,打算收回千机灵矩,可徐怀玉猝不及防,一举重创了我千机阁供奉的几位修士。若非晚辈身手尚属敏捷,躲过一劫,眼下估计就不能与仙公交谈了。”

 夏黄公点头一阵,又问:“此人可有说自己师承来历?”

 “他自称是玄圃堂出身。”邓飞豹丝毫不信:“但我怀疑这是他用来掩饰身份的手段,玄圃堂传承早已断绝,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门人?”

 夏黄公言道:“或许他是偶然获得玄圃堂的仙法传承,自修有成。我感应到此人气机清正,若是温言示好,应当可以请他让出千机灵矩。”

 邓飞豹有些不耐烦,心想夏黄公这人忠厚得有些迂腐了,眼下哪里还能慢吞吞地商量?尤其是被徐怀玉一眼震慑心神后,邓飞豹便确定此人真是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狠角色,好话软话是听不进去的,只有比他更强大,才能将千机灵矩夺回。

 “仙公大仁,晚辈由衷钦佩。”邓飞豹添油加醋起来:“可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修炼正宗仙法,行阴邪奸恶之事的人并非没有,徐怀玉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晚辈日前发现有少数妖物潜入城中,意图给水源tóu • dú ,害寻常百姓反被,幸亏阻止得及时。晚辈猜测,这些妖物就是徐怀玉招聚而来的党羽。”

 “竟然还有此事?”夏黄公微露愠怒:“难怪磻阳郡附近水脉不净,原来是此人作祟!”

 听到这话的邓飞豹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庆幸夏黄公是忠厚长者,寻常百姓遭遇不幸,最能勾动这种人的心绪。

 即便是结化胎仙的当世高人,也并非草木土石般无情,牵着对方的鼻子一步步进入陷阱,邓飞豹心中颇为欣慰。

 三人交谈一番,确认了城北情况,温禄县令已经让荒废宅院周围民居暂时搬离,以免斗法之际波及无辜,而邓飞豹则讲解起徐怀玉的修为法力。

 听完邓飞豹的转述,夏黄公轻叹一声:“果真不是等闲之辈啊,先前你们进攻还能保全性命,应该是他并未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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