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玄镇地肺

 以至于下馆楼阁久受仙法经箓、丹鼎炉烟熏染,饱蕴仙家气韵,使得此地与俗世凡间截然不同。

 赵黍朝梁东佑拱手还礼,他与此人在金鼎司有过一面之缘。据说梁东佑当年在五国大战时也立下大功,可惜身受重伤,只得留在崇玄下馆掌理俗务。

 而梁东佑身后的崇玄馆弟子,则大多神色惊疑,他们不敢相信,与崇玄馆积怨甚深的贞明侯赵黍,居然能够获得首座的庇护,就连以行事苛厉着称的梁东佑对他也是颇为敬重。

 梁东佑显然也察觉到身后众弟子的疑忌,拱手说:“我奉首座之命,特来向贞明侯请教。双方点到为止,希望贞明侯莫要推辞。”

 赵黍当即明白,自己几乎毫无前兆便来到地肺山崇玄馆,哪怕是得到梁韬首肯,但是崇玄馆这么多晚辈弟子,他们对赵黍可没有半点好印象,就算他修为高超,也不能让众人信服。

 “既然如此,那便请出手吧。”赵黍立身不动,梁东佑抬手示意众人让开,自己后退几步,扬袖祭出一面四规明镜。

 崇玄馆除了深研外丹金石之道,其次便是精通炼制法镜。崇玄馆所传仙法,既能借法镜返照自身经络腑脏,服气炼形;也能用法镜作为引气书符之器,将符咒寄于镜中,祭炼法镜之余,还可以省却符纸符笔,利用法镜施展符咒术法。

 而法镜炼制诀要,不在于初时铸造圆镜器型,而是研磨镜面与后续祭炼。为保镜面透亮,研磨之时也要用到五金八石、法水丹华,与外丹之道相通。

 若能炼制四规明镜,足可说明其人修为法力与丹鼎金石初窥堂奥。

 看着梁东佑虚托掌上的四规明镜,大放光毫,赵黍不敢大意,饱提真气,泥丸宫中玄珠震动,青玄笔赫然上手。

 “注意了!”梁东佑出手前提醒一句,病弱之态消失不见,四规明镜放出一轮光环,有禁锁气机、收捉魂魄之功,若是被光环套住,性命便落在梁东佑手中,任其拿捏。

 赵黍身形不曾退避分毫,两眼一睁,目中紫华绽放,周身云篆盘旋,手上青玄笔横扫一记,紫气为墨,分辟清浊阴阳。

 紫气一笔印入光环之中,宛如开天辟地,禁锁之功压不住源源不绝的运化之功,顷刻间如冰消雪解。紫气笔锋逼近梁东佑面前三尺之内,又转瞬收回。

 术法被破,梁东佑如受重击,向后连退三步,脚下坚硬青石板也被踏出脚印。他脸色泛起一阵异红,赶紧调息平复真气,转眼恢复如常。

 “贞明侯修为高深,已得《九天紫文丹章》精要,在下佩服。”梁东佑脸上惊色一闪而过,随即拱手揖拜,言辞较之先前更为恭敬恳切。

 “多谢承让。”赵黍也收敛神气,没有理会其余崇玄馆弟子一张张大惊失色的面孔,言道:“我不熟悉地肺山道路,不知要到何处拜见梁首座?”

 梁东佑望向姜茹,回答说:“首座此刻在九天殿。”

 “我带你去。”姜茹上前说。

 赵黍点头,没有多少什么,跟着姜茹穿过下馆。等他走远之后,崇玄馆弟子才敢开口说话:

 “赵黍居然修炼了《九天紫文丹章》?怎么可能?这可是上馆亲传之法!”

 “方才那紫气书符、演化物象之功,断然不会有假!就是最正宗的《九天紫文丹章》!”

 “他不是怀英馆出身么?而且还杀了这么多崇玄馆弟子,首座为什么还要庇护他?”

 “莫非这赵黍是首座安插在其他馆廨的?时至今日才揭露出来?”

 “好了,闲言碎语到此为止!”梁东佑喝阻了众弟子的议论:“你们也见识到了,赵黍修为法力与我崇玄馆同出一脉,过去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有首座深谋远虑,你们境界未至,不要妄自揣测。今后在赵黍面前,理应怀有敬畏之心,别再让我听见无礼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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