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动杀戮

 灵箫则说:“你也不必强求所有人都能勘破。”

 “我当然没有强求,不过是略作点拨而已。”赵黍说:“我算是明白,为何仙家都有点化世人的愿心弘誓了。教化他人、启人开悟,别有一番玄机妙乐。这不是凡俗善心,而是作为接引渡航之人,让大道向世间敞开呈露,这本身就是一种亲近大道的举动。”

 “好为人师,也是一种病。”灵箫提醒说:“大道周流遍存、无所不在,更无所谓向世间敞露与否,悟有所悟、修有所修,并非所有人都能修仙悟道。自甘沉沦者亘古无算,没必要为他们着想。”

 赵黍叹道:“我哪来的这本事?眼前之人尚且未能点化,何况世间众生?”

 ……

 “东西都收拾好了?”

 姜茹看着獭妖们排列有序,任劳任怨地背扛手捧,如同蚂蚁搬家,将各项杂物带离灵台墟,她则逐一清点。

 “都在这里了。”大黑挠挠肚皮:“师娘,为什么让师尊一个人在里面啊?”

 “稍后他开坛行法,天地之气都要被调动起来。除了他自己,外人置身坛场周围,稍有不慎便是被暴烈气机卷成碎片。”姜茹瞥了那獭妖一眼,心想这些小家伙胖都都的,看习惯了也不算太丑。

 “原来是这样。”大黑点了点头。

 “以后在外人面前,别胡乱叫我师娘。”姜茹临末瞪了大黑一眼,虽说自己被这么称呼也暗自欢喜,但这种事还是不要太露骨。

 “我记住了,师娘!”大黑嘻嘻偷笑,然后飞快跑开。

 姜茹差点打算踹他一脚,正好鹭忘机抱琴而至,说道:“所有人都出来了,我负责镇守门户。”

 相比起处理各项俗务的姜茹,鹭忘机平日里清闲得多。但姜茹并无怨言,她很清楚,鹭忘机法力高强,到了斗法厮杀的凶险场合,只有鹭忘机能够与赵黍联手御敌,并且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一点自己是远远做不到的。

 “辛苦你了。”姜茹点头说:“我发现赵黍对灵台墟情况有种另类的熟稔,想来也不用你我照料。”

 鹭忘机言道:“赵黍这几日除了布置坛场,若有闲暇便在演练法诀,竟然与灵台墟有几分共鸣交感。”

 “赵黍颇有奇遇,此事还请道友不要外传。”姜茹说。

 “我明白。”鹭忘机转而言道:“另有一事,你离开的时候要提防楚孟春。”

 姜茹问道:“怎么?你看出他心怀不轨?”

 “我说不准。”鹭忘机言道:“昨日他前来探访时,我感应到他被一股外力加持,周身气象迥异从前。如此剧烈变化太过离奇,又偏偏是在眼下,我不得不多加防备。”

 姜茹连忙问道:“此事你告诉赵黍了吗?”

 “我已经说了。”鹭忘机言道:“但他似乎不太在意。”

 “不太在意?”姜茹眼珠一转,随后笑道:“既然如此,就用不着我们多管闲事了。”

 ……

 楚孟春站在激流之中,任由衣袍浸湿,面前一道瀑布如水帘挂起,奔流不息。

 就见楚孟春双掌浮现符印,向外一推,瀑布倏然中分,湿漉漉的岩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幽邃门洞,他脸色阴沉地抬步迈入,穿过漫长密道,终于窥见一丝光明。

 密道之外,就是奇花异草遍野的灵台墟。楚孟春望向远处一座丘顶高台,隐约可见道道符篆光华盘旋翻飞,应是赵黍在登坛行法。

 “赵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楚孟春在心中咆孝,他感觉百脉气机奔腾不息,耳边尽是气血鼓荡的声响。

 楚孟春取出一枚螭钮玉印,默运法力片刻,随后勐然朝地面盖下。

 玉印精致小巧,足可握在掌心把玩,但触地顷刻,一股涌动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原本朝着高台法坛汇集的天地之气,顿时停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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