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造兵戈

 加之先前开坛做法梳整水脉,赵黍心里隐约有种古怪想法,却又说不明白。

 “阵式虽好,但我看度支册上所写,为了布置阵式耗费的灵材数目可不少。”郑思远又试了几道术法,然后让其他金鼎司修士各自尝试,他对赵黍说道:

 “如今阵式远远谈不上能笼罩整个蒹葭关,此举是否有些浪费呢?”

 “你是这么想的?”赵黍问。

 郑思远赶紧躬身说:“浅见薄识,让赵执事见笑了。”

 “哪里的话!”赵黍沉吟道:“蒹葭关虽然有地脉气机升扬可用,但要调摄驳杂不清的气机,转化为可供阵式运转之气,又免不得要耗费天材地宝炼制法物,安镇灵穴,可偏偏这些布阵灵材又会有气韵耗空的一日……”

 “我是觉得,眼下前线战事正急,与其耗费灵材在布置阵式上,不如保留下来,以祭造符兵法物为主。”郑思远谨慎言道:“不知赵执事怎么看?”

 赵黍瞧了郑思远一眼,点头感叹道:“幸亏有你及时劝阻啊,我这个人一旦对某件事起了兴致,时常会忘了其他计较。如今韦将军率兵征战在外,各项军需都不宜随便浪费。阵式此事,就暂且中止吧。”

 刚安排金鼎司人手撤去阵式布置,就见有兵士飞马疾驰而来:

 “急报!韦将军已杀退红花潭外南蛮兵马,并有三处村寨归顺华胥国!”

 赵黍接过传令兵送来的军情急报,打开之后仔细扫了几眼,同时赶回府院,下令参军曹左前来候命。

 “立刻准备车马,装载一月粮秣、送往前线。”赵黍端坐在上,面对两侧参军曹左相继下令:

 “韦将军有令,要在前方村寨兴修工事,并且继续向南方推进。另外再调三个营,充实防线,巩固战果。”

 有参军问道:“这是否太冒险了?如今蒹葭关内只剩下八营新兵,倘若九黎南蛮从别处绕开群山,袭扰关后郡县,仅靠一万新兵,恐怕不足以抵挡。”

 赵黍则说:“九黎南蛮再凶狠,也要吃饭。韦将军如今挥军南下,步步逼进,既能牵制九黎国大军,也能阻截对方粮道。九黎蛮族兵纵然擅长跋涉山林,没有粮秣军需,便只能就地掠夺。

 我已经去信关后各郡县,并且派出军吏,巡视各地城防。眼下秋收已过,粮食陆续入库,只要坚壁清野,九黎国的袭扰兵马便难以仅凭劫掠长久支撑。到时候我们或是驱逐、或是围剿,总比贸然上去硬碰硬要更好。”

 参军闻言称是,赵黍继续说:“另外,我已经让金鼎司赶制一批法水香药,专是用来对付行尸,你们也一并装车送给韦将军,不得有误!”

 一众参军曹左刚要奉命退下,旋即就有传令兵赶来:

 “急报!陈芦县有敌情!”

 在场参军曹左闻言尽皆变色,有人连忙问道:“陈芦县?那可是在蒹葭关东北将近二百里,九黎蛮子怎会出现在此?”

 传令兵气喘吁吁,从怀中抽出一封羽檄递给赵黍:“军情如此,卑职收到消息时,听说九黎蛮子正在急攻陈芦县,邸报是一刻不停地送来。”

 赵黍迅速拆开羽檄翻阅,眉头微皱,然后递给下手处的参军逐一过目。

 “你先下去休息。”赵黍朝传令兵轻轻挥手,如今他面对这种战况剧变,也不至于仓皇事态。

 “看来当初那帮未被彻底剿灭的豕喙民又重新聚集起来了。”赵黍手指轻敲桌桉:“只是从急报来看,兵甲稀少的豕喙民,不知为何多了一批军械,甚至敢冒险进攻县城。诸位怎么看?”

 赵黍处事未见慌乱,一众参军也安定下来,传阅急报后言道:“陈芦县城垒还算坚固,九黎蛮子不过数千,一时之间应是无法攻破城池。”

 “不可轻忽!如今陈芦县也在向蒹葭关转运粮秣,城中府库充盈,一旦城破,百姓遭殃不说,九黎蛮子得了粮秣军需,立刻能转战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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