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霞化仙酿

    “昆仑一黍()”

    赵黍看见郑玉楼,拱手道:“晚辈拜见郑老先生。”

    郑玉楼眼角一紧,并未说话,倒是那中年妇人抬手叫骂:“贞明侯?你就是赵黍?你还我儿命来!”

    中年妇人从身旁包袱抽出一柄短匕,脸色发狠地朝赵黍捅来。

    如今的赵黍经历丰富,哪里会毫无防备?他身形不动,五色光华自发护体。中年妇人手中锋刃还未抵上,只觉得一堵光壁迎面压来,直接将她撞飞出去。

    中年妇人跌倒在地,却未受伤。附近奴仆婢女都不敢上前搀扶,她起身来到郑玉楼面前,哭诉道:“老太爷,您难道要坐视我们受外人欺侮吗?”

    “你还嫌不够丢人?”郑玉楼呵斥道:“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东胜都!”

    中年妇人愤恨难消,给赵黍投来一个狠毒眼神,抄起包袱离开。

    “是晚辈冒犯了。”赵黍面无表情地说道。

    郑玉楼阴着脸:“赵黍,你是来耀武扬威么?老夫输了,输得一干二净。只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手段竟然如此酷烈。”

    “晚辈不解,还请老先生赐教。”赵黍说。

    “你都登门踏户了,还要装模作样到几时?”郑玉楼攥住鸠杖轻轻一顿,直接钉入脚边砖石:“向国主进言,尽夺我郑氏家产的人,不正是你么?”

    赵黍没有一丝高昂意气,只是言道:“老先生,您知道我第一次遇见郑公子之前,看到了什么?”

    郑玉楼没有接话,赵黍说:“江河两岸皆为豪人之室,连栋数百、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徒附万计。老先生,您也是修仙学道之人,不觉得此事稍有不妥么?”

    “你想要说什么?”郑玉楼问道。

    “晚辈向国主进言,无非希望损有余以补不足,非是为一己之欲大肆剥掠。”赵黍说。

    郑玉楼冷笑不止:“老夫真是佩服如今的年轻人,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等鬼话!你得了最大一块封赏,还嫌不足么?非要假惺惺,装出这副为民请命的样子。梁韬说得不错,你惯于博取直名、邀买人心,阴险毒辣至极!”

    “你们欲求太重。”赵黍并未恼怒:“欲求神仙度世,飞升太空;又欲仕宦高迁,五马同辕;又欲世世昌炽,千子万孙;又欲钱财丰积,奴婢成行;又欲延年度厄,大小安康;又欲治生估作,万业开通;又欲心开意悟,耳目聪明;又欲彻视万里,洞见天源;又欲思真念道,玉女降房。所求者多,所尚者烦,不合见素抱朴之理。”

    郑玉楼听闻赵黍一通讲述,回敬道:“贞明侯真是好兴致,来我府上还不忘念经。那老夫也劝你一句――久劳伤神、久语伤气、久虑伤命,不合修身养性之法!”

    “晚辈自知修为浅薄,所以国主封赏也不敢妄取。”赵黍拱手说:“但今日上门,是为索讨一物。”

    “解忧爵?”郑玉楼立刻明白。

    赵黍点头:“不错。晚辈身后这位壮士乃是贺氏后人。老先生应该知晓,解忧爵原本就是贺氏传家之宝,今日登门是为讨回前人宝物。”

    “贺氏?”郑玉楼打量贺当关,随后道:“当时兵祸连年,不乏献出家传珍宝以求郑氏庇护之辈。既然他们贺氏已经献出解忧爵,那便谈不上讨回一说。”

    “借时局动荡,向逃难之家勒索财宝,本已大失贵生之德,如今后人前来索讨宝物,老先生还要强辞拒绝?”赵黍问。

    “莫非贞明侯打算强抢?”郑玉楼目光锐利,衣袂无风鼓荡。

    “老先生深修百载有余,

    因子孙失德而受牵连,本该从此以清静为宗、以仙道为本,莫要自误。”赵黍说。

    “莫要自误、莫要自误……哈哈、哈哈哈……”郑玉楼听见赵黍的话,低声喃喃几句,忽而纵声大笑,若癫若狂。

    “不曾想,连你这个小辈也敢对我说这种话!”郑玉楼笑声止歇,神态略显狠戾,赵黍暗中扣指掐诀、默运玄珠,贺当关拔出五尺长剑,后面一队都中戍卫也都挺盾架矛,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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